临走前,她还是重申了好几遍:“车里睡觉不舒服,如果你改变心意了随时找我,我手机不静音——”
“我求求你快点走,你再这么关心我,我都不知道你是要跟我离婚还是跟我求婚了。”
“……”
这话一出,祝今夏端着冷饭冷菜,非常听劝地回头走了,那叫一个脚下生风。
卫城悲凉里又生出一丝好笑来,妈的,到这时候还觉得她可爱,老天爷真他妈搞他呢吧。
——
回到宿舍,顿珠已经不在了。
“顿珠呢?”祝今夏问。
时序正在茶几边上修下午打架时摔坏的凳子,“守晚自习去了。”
祝今夏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她的晚自习……
!!!
把碗往桌上一放,她转身要跑。
“别去了,让他帮你守,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时序放下凳子,瞥了眼那碗已经冷掉的饭菜,并不意外,“他不吃?”
“嗯。”祝今夏回头,“这碗我吃。”
山里待久了,她也渐渐染上了抠的习惯,不浪费粮食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她坐下来准备开动,不料时序起身,端碗往厨房走,“都凉了,热了再吃。”
祝今夏追上去:“我自己来。”
他们在厨房门口僵持住,原因是屋子太小,门框狭窄,只容一人通过。
她都托住碗底了,时序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两人对视片刻,祝今夏触电般松开,后退一步,不与他争了。是在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想起下午在卧室里发生的那一幕。
后续两人都很沉默,一个在厨房热菜,一个在茶几边坐着。
祝今夏有些心神不宁,眼前一遍遍划过时序骤然放大的面容,她甚至想说饭她不吃了,还是去守晚自习更重要。
可那无异于是逃跑,能逃过今晚,难道还能逃过明天?
祝今夏侧过头去,透过窗,视线绕过操场,停留在校门外的小车上。
卫城还在那里。
这个念头促使她安静下来,她问自己:一再的逃避有用吗?早发觉婚姻出状况了,逃避让她钻进壳子里,做了八年蜗牛,最终也没能逃过分崩离析。
逃进山里有用吗?千里迢迢跑过来,不一样被卫城追上门,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走到今天,如果说她真的从这段经历里学到了什么,那么首要的就是不再逃避。
逃避无用。
悬在头顶的刀,假装看不见,它就不存在了吗?
于是,在时序端来重新热过的饭菜后,祝今夏抬起头来,没有了先前的慌乱。
她接过碗筷,先道谢,拨了两下,发现时序还特意处理过,把糊掉的食物都挑走了——她微微一顿,却并不感到意外。
埋头吃饭,先安抚了两口饥肠辘辘的肚子,祝今夏才抬头闲话家常般问起:“你今天下午怎么回事?”
她问得太随意,表情太自然了,就好像他不是强摁住她要亲上来,而是脚下抽筋,一不小心倒在她身上。
时序缓缓抬眼,与她四目相对,他有一种预感——她要糊弄他。
果不其然,祝今夏先发制人,问他是哪不舒服,手滑了还是脚崴了,这么重个人泰山压顶倒她身上,真的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仅一桌之隔,时序一句话没说,静静地看她装蒜。
她还皱着眉头拙劣地表演着:“好在你没碰着伤口,不然能痛死我。”
“本来是要给我擦药,差点雪上加霜。”
“要真出了事,学校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送医院说不定我都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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