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手忙脚乱挡在她身前:“娄前辈走什么?然后呢?然后我应该做什么?”
麻娘拿右手撑着手肘,左手仅剩的三指灵活地把玩着烟枪,半眯着眼睛,红唇上的笑意更重,道:“情人啊。调调情,取悦献媚,不是惯用的伎俩吗?”-别说。
这伎俩肖兰时还真不会。
他拿着已经开了口的锁魂袋,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先是不停拍着袋子说好话,再是把什么好吃好喝地都端上来,什么威逼,什么利诱,足足在房间里折腾了一天,肖兰时整个人筋疲力尽,而那锁魂袋就是一声不吭。砰。
肖兰时恼怒地把泥塑矗在锁魂袋旁边,骂道:“卫曦你爱死就死,我不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随后双手撑开呈一个大字,猛地跳上软床,任由身体陷进去。
良久,他一直睁眼看床顶上挂的帷幔,那挂帘先是摇得起劲,而后摇得越来越慢,最后象征性地摆了几下之后就停住了。
那一瞬间,巨大的挫败感如同海浪一样翻涌在肖兰时的心间。
他的发散落在绫罗软被间,眼角和鼻尖因为生气而微微发红,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眼睛就一直那么盯着帷幔。
你得多恨我啊,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以往和卫玄序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连续不断的画面,相继在肖兰时脑海中回放着,肖兰时越是想把这些画面驱逐出去,可记忆中卫玄序的脸就越发清晰。
肖兰时身体陷在柔软的棉被里,忽然觉得身体变得好轻,轻到他似乎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羽毛,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随波逐流。
困意像是无数只柔软的手,轻轻抚摸在他的四肢,而后逐渐侵袭他的大脑,渐渐地,几次呼吸间,便要抢占了理智的高位。
肖兰时的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直到差一点他要丢了意识的时候,突然。砰砰砰砰砰!
房间里突然乍起一连串的破碎声,因为太过突如其来,那就好像是有人举起一盆凉水猛地浇在肖兰时的头上。
他的双眼骤然睁大,一个后空翻起身,呼吸之间,惊蛰已然落在了他的手中。
“谁?!”他大喊一声。
房间里一个身影像是被惊了一条,立刻猫一样钻进桌子底下,噼里啪啦的一阵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