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其中一座看上去还比较大的屋子,一扇歪斜的木门,几只几乎已经被风雨侵蚀得破碎的门窗,潮湿又生满青苔的石阶,混杂着青青已经干了一半的血痂。变得胶着黏腻。
肖兰时登上了台阶,低头望着门上的一把陈锁。
“这里是谁监管?”
姑娘在身后轻轻回答:“这里已经废弃多年,平时人来得也极少,这里一带都落了锁,钥匙……钥匙好像在尊上手里管着。”
肖兰时疑声重复了遍:“卫玄序?”
姑娘怕他不信,立刻急忙分辩:“夫人!我没有说谎。这一片地方……是行宫里的禁忌,尊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擅自闯入。”转而她的声音低了,“夫人,我擅自带你来,已然是犯了大罪,趁着行宫的士官还没有巡视,咱们、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肖兰时轻轻“喔”了声,没答话。
他不是不相信小姑娘说的话。
而是他只是奇怪,现在披着卫玄序皮囊的那个【虚妄】,他骨子里就是个极其奢靡享乐之人,凡事处处要以奢华二字为先,哪怕是路边的一粒装饰,他也要命人去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苦力搜寻。而现在,他竟然能容忍这么破旧的几处屋宇,藏在他的行宫之中?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于是,肖兰时又问:“这地方是怎么荒废的?”
姑娘道:“听年长些的姑姑说。好像、好像这里面死过人……”
“死过谁?”
旋即,姑娘声音低了又低:“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肖兰时点点头,紧接着,他伸出手,捏起门上生满黄铜锈的大锁,打量着锁眼,似乎在思忖怎么开。
突然,啪嗒一声。
那把沉重的大锁,突然自己开了。
肖兰时眉头一皱,还没等他说话,身旁的姑娘立刻惊慌起来:“锁开了!夫人!我们还是快走吧,如果要是让巡宫的士官发现,我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闻声,肖兰时转过身,问:“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