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拍着胸脯:“醉仙楼!”
欢欢连忙说:“可使不得,醉仙楼一坛酒要五两钱钞,黑了个心的,不如去阳春酒楼,那里上好的酒也才一两五钱。”
李晟摇头:“阳春酒楼怎么能比得上醉仙楼,你不知道,醉仙楼可是有一批上好的陈酿,五年前埋下的。取一坛来,也好给老爹、李九叔他们解解馋。”
“可……”
“放心,我有钱,国子监冬考的奖励已经给了,足足一百两宝钞呢,等到开春,说不得就要进入仕途了,到时候自有俸禄,走,就去醉仙楼。”
李晟拉着欢欢,刚到醉仙楼,就遇到了商学院的周忱、黄本固等人,几人直接将李晟、欢欢围了起来,一脸的不怀好意。
欢欢被吓得躲在李晟身后,周忱咬牙切齿,对李晟恶狠狠地说:“你一个农学院的小子,为啥考我们商学院的试卷?”
李晟呵呵笑着:“哎呀,周兄,国子监可是明文规定,监生自由参与考试,不管出身哪个分学院,只要想考,当天参与考试便是……”
周忱郁闷至极,挥舞着拳头说:“你的《以商富民,以商富国》我看过,确实比我写的《论农商关系》更出色,商学院的头筹被你这个旁听拿走,我很不甘心。等明年开春,我们就在朝廷上一见高下吧。”
李晟眉眼中透着得意:“进入朝廷之后,可就没有试卷上的考核了,全靠的是真本事。你是知道的,我没啥真本事,也不如你们动手能力强,在这里就甘拜下风如何?”
“少来!你要堂堂正正接受我的挑战!”
周忱厉声说。
李晟指了指醉仙楼:“好,我接受了你的挑战,看在你输掉商学院头筹的份上,我给你买一坛酒如何?”
周忱冷哼一声:“我需要你给我买酒?说吧,你想要什么,我请了!”
李晟立马说:“两坛陈酿,多谢周兄。”
周忱瞪大眼,连忙说:“你就不能客气客气?”
李晟笑着说:“昌都剌大捷,岂能客气?今日京师之中,不知会有多少人大醉一场。周兄若不能快点,这陈酿怕都要抢购一空了。”
半刻钟后,李晟提着两坛酒优哉游哉地出了醉仙楼,欢欢笑着说:“还是哥哥厉害,不花一分一文,竟能拿到两坛陈酿。看他们之前的样子,还以为多大仇呢。”
李晟哈哈大笑,对欢欢说:“你可别小看了他们,可都精明着呢,今日我拿走这两坛酒,改日说不得就会被他们坑走十两银子,国子监商学院出来的人,哪里会有吃亏的主……”
李老三招呼着李九等一干近邻,直摆了三桌酒菜。
整鸡整鱼,美酒入杯。
李老三端起一杯酒,起身说:“没说的,昌都剌大捷,朝廷打了大胜仗,今日开心。咱们虽然是小老百姓,但也明白一个道理,军队打了胜仗,边关才稳固,没人能跑过来抢咱家的粮食和孩子,咱们来年还可以继续开工,不用担心没了生计啊,来,为了这大好事,我们走一个!”
“走一个!”
众人纷纷举杯。
李九咂把了下嘴,嘚瑟地说:“前段时间黑云侵日,可把老子给吓坏了。有人说,朝廷要停了所有土木之事,还有人说朝廷已经准备第二批大军西征,京军都跑到山里拉练去了,人心惶惶啊。现在看来,那黑云不过是帖木儿临死之前,非要看一眼咱们京师罢了。”
“哈哈,我就没有半点担心,怕啥,咱们有英明神武的皇帝,有经验丰富的燕王,有战无不胜的军士,还怕他帖木头?”
“是帖木儿!我说老王,前段时间可是见你连着去天界寺上香七日啊,是不是求佛祖保佑了?”
“胡说,我那是求孙子去了!”
“求孙子你应该拜观音,让我说,还是紫霞山的寺庙更灵……”
李老三看着话题跑偏了的众人,哈哈大笑着加酒。无需关注他们在说什么,只要喝开心,吃开心,就够了。
一杯酒下肚,李老三嘴角含着笑,眯着眼就回忆起来。
建文元年,怀远突发大水,朝廷以工代赈,让这些灾民去了京师做工,日子就是从时候改变的啊,建文皇帝不仅给大家伙营造了居所,还让孩子们免费上了学堂。
男人有力气的去工地,女人去纺织,日子是一天好过一天,一年好过一年。
现在是建文六年底了,六年时间,原本的穷酸家庭,现在也变成了殷实之家,等自己儿子李晟娶了欢欢那姑娘,有了孙子,自己也就可以休息几年了。
好啊,这日子过得有盼头啊。
建文朝廷是自己见过最好的朝廷了,小时候元廷欺负人,踩着汉人当狗的日子,早就被太祖爷扫到了垃圾堆里,腐败的不见了踪迹。洪武爷虽然爱民如子,体恤百姓,可还是太严了一些,自己看过人头滚滚,那可都是自己人啊。
杀了贪官,自己开心,可毕竟有很多人冤死了不是。再说了,杀一个人,就破一个家,洪武四大案,有多少户人家都没了顶梁柱,那些女人、孩子,很少有人关注啊。
还好,建文皇帝仁政,他不是虚伪的仁,而是真正的仁,他不是小恩小惠的仁,而是大仁。
自己不知道朝廷里的事,不知道那些官员在说什么,但自己知道朱允炆很难,朝廷很难啊,看看朱允炆做的事,不管是打安南,还是西征,不管是要串联各省府县的混凝土道路,还是营造新都,哪个不是无底洞的事?
搁在前宋,搁在其他朝代,朝廷早就加税了,可建文皇帝呢,现在帖木儿大军都被消灭了,他硬扛着一句加税的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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