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眉头紧锁。接过婢女手里的茶盏,几口抿下。
“我听说父皇今日去澄园了?”
“是,待了一个时辰。”
邵阳:“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婢女清楚她要问的是什么,连忙低声道:“接到丹国太子了,估摸着只要几日,就快入京。公主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她能有什么打算。
邵阳冷笑:“自阿弟出了事后,你别看京城那些重臣如何敬他,可底下早就暗波涌动,谁都有私心,得为立下一个储君做准备。本宫这个公主是高贵,可如何又不是窝囊?”
她觉得冷,用被子裹紧自己。
她到现在已经分不清,端漠皇对她的纵容到底是因她是端漠皇的第一个孩子,是感情不一样,还是为了别的。
邵阳不以为意:“你可还记得六皇妹?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远嫁,嫁的人是个异姓藩王,这一出嫁,她跪别生母梁贵人,哭的几近崩溃,无非是这一走,此生怕是再难见了,而那藩王恶名昭彰,她前路只怕坎坷。她本是不愿的,当初那么多人指责她,道她受册封,承天命,名下良田千顷,受万民跪拜,享公主之尊,理应担天下之责,又有什么权利不应?”
邵阳:“外祖家昌盛,一朝覆灭的事就如一道警钟。”
“母后身为一国之母,可被这皇宫囚了一辈子。她无一日不辗转反侧。”
“皇弟呢?我这几日越想越不对劲,他每次出事,父皇都言什么前朝余孽。当真如此吗?”
邵阳不愿再想。
她冷笑一声:“六公主硬着头皮嫁了,可本宫不是她。”
便是玉石俱焚,她不情愿的事,谁也逼迫不得。
婢女听的心惊胆战,邵阳却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