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傅年事已高,尤其下雨便会犯腿疾,慕梓寒很清楚他过来定是有要事,忙道:“夫君去忙吧。”
周璟按了一下眉心。
嗯……慕梓寒看到他坐到轮椅上,虚弱的视线在喜公公还有寂七身上来回移动,最后叫了喜公公,让他推着自己出去。
就……慕梓寒都替他累。
果然,一个谎言需要千千万万个谎言去圆。
不过,疯批好像乐在其中。
顾太傅此时已经在待客厅等着了。和他一道的,还有御史台的。庄御史瞧着五十有余,低垂着脸不语。
周璟被推进来时,两人纷纷站起来。
疯批手里捏着方帕,他娇弱的抬手,帕子被轻轻挥了两下。
“坐,不必多礼。”
说着这些,他神色柔和的看向顾太傅。
“雨天路滑您怎么来了,竟不曾提前知会一身。孤实在失了待客之道。”
顾太傅看他这样,就心里难受。
“你倒是知道雨天路滑!昨儿怎么就忘了?”
喜公公也是刚才才知道周璟昨夜出去的事的。他懊悔死了。
“诶呦!怪老奴!昨儿睡得太死,殿下出门都不知!若是老奴知晓,便是忤逆也要拦着殿下!”
说到这里,他后怕的拍拍胸脯。
“这夜里驾着马车多危险啊!老奴听说了,昨儿雨大瞧不清路况,殿下心系百姓,一直让寂七快些再快些,寂七也是个憨货!就知道盲目听从命令!车轮快滚都要冒出火星子了!还险些翻车!”
听的顾太傅和庄御史心都要揪起来了。
周璟唇角发白,虚弱:“多嘴,这有什么好提的。”
喜公公急红着一张脸:“老奴就要提!”
他都要气死了。
“外头都歌颂说二皇子三皇子为了查清驿站的事,忙的团团转,歇息喝盏茶的功夫都没有!”
“说句大不敬的,这两位皇子固然辛苦,可也没见得查出什么,空费一番力气,不见成果!”
“并非老奴刻意捧高踩低,殿下您昨儿跑出去一趟,谁也不说!能瞒着就瞒着,却将一件件事安排妥当,等顾世子他们到了,您因身子撑不住这才回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谁会记得您的好!”
说到这里,他没忍住擦了一下眼泪。
喜公公的话真的说到庄御史心坎里了!
他真的觉得那两个皇子挺废的。
顾太傅头发花白:“要不是允之昨儿夜里出门让人传了口信给我,说是南郊那边出了事,还说您也去了,只怕您还要瞒着。”
周璟:“事出紧急,孤慈悲为怀如何能做到置之不理?”
“数百条人命,有死了的,也有只剩下半口气的半死不活的被抬出来的,浑身血淋淋,知府不作为,那些在场的官吏也个个贪生怕死。是见了孤,这才一个个尽力施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的命可比孤值钱。”
顾太傅沉沉一叹,拐杖在地面用力敲了敲。
怪他!一直教导周璟储君之道!要爱民如子,要甘于奉献。
周璟含笑:“庄御史。”
庄御史连忙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一礼。
“管辖南郊的知府失职,此事你该放在心上。”
“殿下不知,下官便是为了此事来的。”
周璟似意外:“哦?”
庄御史眉头紧锁道:“昨儿夜里,任承志恐皇上追责,已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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