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

清算 第4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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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公安局里的练兵场不是摆设,每天都在进行不同的专项训练,有专人考核,副局长经常亲自坐镇。那些警察没事就在健身房锻炼,没有发胖的。搞得他现在打饭都注意少打点了。开的会多了,受启发多了,他的想法也越来越多。他现在经常往局长办公室里跑,讨论目前的工作,谈自己的认识与不足,谈自从光荣地被提了政委,他努力在把自己的视野格局向领导靠拢,学到很多东西;也谈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领导当然明白占彪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从政治上经济上,他都十分愿意继续进步。
“龙虎集团现在是新海的龙头企业,做慈善做教育都做成了产业。去年外地一帮人还专门过来转了转考察了一番。”领导有次说起。
“是的,他们涉足的产业非常之广。” 占彪听见自己流畅地对领导说:“我跟他们一把手、二把手都很熟悉。人相当热情,有时间我可以陪您去看一看。”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了。要么破个大案,要么拍好领导马屁,要么多认识点有用的人。
谭啸虎前几天还发了一条过节的祝福短信到他手机上。不像是群发的。他就简短客气地回复了一下。他跟谭啸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谭啸虎也有意给他一个信息:他们工作上的关系并没有变化。是的,没必要因为占彪的前妻嫁给了他哥就变了。
在按摩放松中,占彪想明白了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技师的手按到了他的大腿,他忽然又硬了起来。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有什么,她们见多了应该。他坦然地调整了下姿势,听见技师问:
“老板,要不要加个钟?”
占彪下意识地问:“加什么?”
“都可以的。”
他刚觉得此人所答非所问,却发现技师的短裙不知道何时已经提到更高的位置,露出了大腿上的丝袜边缘。
“加吧。” 占彪淡淡地说。
男人的世界有多复杂,其中的无奈有哪个女人能懂?为了回家有个心平气和的笑脸,他也得好好放松一下。
赵卫东在妻子的一再催磨下,终于来到新海市最高端的月子会所考察。
他们在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美女的陪同下四处参观了一下,然后被引到一间透明的隔间,一人手上一份印刷精美内容翔实中英文对照的资料画册。他们翻看着,就不同价格档位和相应的服务套餐进行了一番探讨。
妻子对赵卫东流露出的一丝半点的犹豫感到不快,当着旁人的面说:“你又不缺这点钱,不就十万出头吗?”
赵卫东憨笑着,哄着娇妻说:“我得问问搞清楚啊,不能被人忽悠了,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们要把你照顾好了。”他又翻开一页,说:“这还有更贵的呢,你看,你急什么?哎小姑娘你说说,这个为什么贵这么多,好在哪里?”
美女销售对赵卫东甜甜一笑,说:“这是我们的‘完美爱妻套餐’,房间达到五星级酒店水准,配备贴身保姆三名,提供按摩、全天营养餐不限时段送餐、产后修复保养、全天候婴儿托管,大人可以在完全无打扰的环境下度过孩子出生后的前两个月。”
赵卫东刚困惑地说:“两个月,有这个必要吗?”然后,他就瞥见妻子向往的表情,于是咬咬牙说:“那就这个吧!如果你们没有更好的套餐的话。”
“好的先生,您跟我来,女士,我的同事马上会拿档案册来,为您的宝宝填一下资料,您就是我们大家庭的尊贵成员啦。”
赵卫东笑着离开妻子,转身叹着气,掏出钱包抽出银行卡,这时候,他看见了谭啸龙夫妇走出了旁边的隔间。他们没看见他。楼越正对着谭啸龙撒娇,不知道说着什么什么,语气娇滴滴像个小女孩,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形象。赵卫东低下头,把卡递给前台出纳。
回到妻子面前,赵卫东得意地说:“你是会挑地方啊,我们来对地方了。”
“怎么说?”
“谭啸龙那一对也在这里。他多有钱啊,这点钱对他来说不是钱。”看着妻子的神态,赵卫东马上嬉笑着说:“咱也不赖,是不是?我的老婆肯定要住最好的。”
赵卫东的妻子一边在档案册上填着预产期,一边说:“哎那这么说,我们两家,还有占彪和他那小媳妇,都是今年下半年有的?可真有意思了。跟约好了似的。”
“巧合啦。” 赵卫东说。
第61章 偶像
在去教室的路上,楼越在车里搜索着段楠的消息。他的最后一条微博已经停在了几个月前。他工作室的账号也是一样。但同时,关于他案子的讨论已经风平浪静。
伦理委员会的调查结果是什么?没有结果。
有人在举报人的微博下评论:你到现在也没有交代后续,为什么?段楠明明就是被冤枉的吧!
举报人回复:冤枉他的话,他难道不会满世界宣传,反告我诽谤损害了他的名誉和事业?
评论:为什么不直接回答?要阴阳怪气的反问?
举报人:我现在说的任何话,都可能因“在争议期间煽动舆情带领网暴”为由被禁言或屏蔽流量。你没发现这条微博的浏览量非常低吗?
“真是黑啊。”楼越忍不住说出口来,马上又噎住了:她自己的丈夫对一个她认识的女人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而她,在这里为社会合谋迫害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而义愤填膺。
她上班坐着丈夫送的豪车,由丈夫的司机护送到楼下。她也习惯了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不再总是过分客气地和司机告别。熟悉不熟悉的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里,有种极其相似的敬佩和复杂情绪。她们在背后,自然是把关于谭啸龙的官方信息能扒的都扒完了。
前一阵子,她请了两三次假,已经停了好几节课了。领导虽然没说什么,但肯定有人在背后说她不务正业,沽名钓誉,仗着再婚丈夫的财力,想改头换面做一个上等人。这可能是部分事实,楼越想,她要比自己以前的最高理想还要成功很多,才能用她的光芒盖住谭啸龙那有些参差不齐的形象。
他们在社区附近一起散步的时候,或是她遇到邻居展开寒暄时,楼越发现自己在对话里开始自然地插入各种包含“我先生”的闲谈,这像极了她以前会暗暗嘲笑的那种女人。她只不过希望人们能从她的视角了解:她的谭先生是一个令她尊重且依赖的男人;他,是一个白手起家自强不息的男人;他对她体贴入微,也很浪漫;他看上去很严肃,甚至有人说他“很凶”——她笑着说——其实很多时候他像个小孩儿一样。她还跟相熟的女人们说,她在上一段婚姻里时,不知道婚姻生活也可以这么快乐——关键是,她以前不知道她不快乐。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说完,感觉自己的言论有些危险,但还好。她们看上去像是羡慕得想离婚了。她赶紧打趣地说,谭啸龙最大的毛病,她也很嫌弃,就是他有时候不会说话。
和人打交道说话的能力,谭啸龙当然是不缺乏的,但有时,只是有时,他难免在微小的细节里泄露他的粗鄙。比如,有一次别人谈起自己的宠物病重,治疗花费几万的时候,谭啸龙居然认真地问:“再买条狗要多少钱?”
她辛辛苦苦为他营造的好感就融化了一半。她真是防不胜防!
但有时,他简单粗暴的观念对她又很有用。楼越现在做选择时,会听见谭啸龙的声音在说:“名和利你总得图一样吧?你做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别说大道理。说点我能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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