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老家宅子的地下室藏着三百多根金条和一百二十多万美元。
黄天河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是清报员出身,对于情报很敏感,并非常清楚河内的情况。
即使黎苏醒过来,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无力回天。
除非这个时候莫思科突然改变主意,愿意大力支援他们。
但那明显不太可能。
目前莫思科死盯着阿芙汉,又在远东跟花果协调裁军,不会为他们破坏好不容易缓和的‘花速’关系。
所以,河内这次几乎就是死局。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黄天河却不想跟着一起死。
更何况他跟南边的武春盛有杀父之仇。
思忖良久,黄天河舔舔嘴唇,伸手按了一下桌上的电铃。
很快从办公室外面进来一名青年军官。
黄天河道:“你去替我送一封信。”
青年军官立即立正。
黄天河打开抽屉,看了一眼里面放着的,前两天就写好的信,稍微犹豫两秒,终于拿了出来。
“你把这封信送到阮炽街东边的15号,那里有一间商店,交给姓钱的店主。”
青年军官愣了一瞬,他是黄天河的心腹,也是家里的侄子辈,在黄天河身边知道不少秘密。
那个阮炽街15号是他们早就知晓的一个花果联络站。
只是一直留着没动,在双方关系破裂后,有些时候需要一些信息传递的渠道。
这种联络站就有了存在的必要。
只是黄天河突然往那边送信是什么意思?
青年皱眉道:“三叔,您……”
黄天河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
青年张了张嘴,也只好作罢。
黄天河又道:“另外,晚上让你哥准备准备,带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先去香江避一避。等我联系好了,就直接去广洲……”
青年点头,看出黄天河已经下定了决心,立即接过信封,退了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黄天河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又无奈。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但是现在……他真的没办法了。
黄天河倒是不怕南边打过来,根据目前的情况,南边略占优势,却也仅是占优。
他真正怕的是黎会把他交出去。
以他这些年对黎的了解,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所以他必须提前准备。
与此同时,在河内与黄天河有类似想法的人并不少。
随着一次次失败,再加上黎武之争,对越果思想上的伤害非常大。
就在这个时候,医院的特护病房内,黎却收到了另一个噩耗。
十多分钟前,西贡正式宣布独立,成立南方共和果,并且宣布黎为国贼,是背叛阮爱国同志,分裂果家,迫害同志,窃取正权的罪人。
这种重要的情况不可能瞒着黎。
黎一开始还不信,让人拿来一个收音机,里面滚动播放武春盛的讲话。
听到其中对他的评价,令黎的脸色瞬间变得潮红,胸脯起伏着,憋着一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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