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件事也是自己儿子亏欠了老二媳妇,老夫人只能安慰她,“你先与我慢慢说是何事,有什么事好好说。”
可王氏一看到许成温,反倒更不走了,拉着老夫人就往里进,“姑母,为何非要单独说,就当着三表弟的面,也让他看看他二哥干了什么好事!”
她这会儿脑子转的可快,一下从弟媳转变成表姐妹,就是打亲情牌让老夫人和许成温都为自己做主。
安阳侯老夫人心中叹息一声,由着她回到原处坐下,也罢,老二做的事早晚都得叫老三知道,现在老大那里估计也都知道了,就是小孙女这,老夫人看了看许菡,“阿菡,你先回去,或者找你七姐姐玩会儿去。”
许菡看着二伯母这样子,明显有事,就不想走,七姐姐哪里什么时候都能去玩,可二伯母这明显有八卦,似乎还关乎二伯,她就想留下来听。
“祖母,我还没吃饱,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
脸皮厚吃饱饭,老夫人看着满眼好奇的小孙女,差点被她弄笑了,又有一旁闺女控的许成温在那说着,“母亲,无妨,阿菡也不是小孩子了,还是先问问二嫂这边发生了何事吧。”
对于这个二嫂,表姐,许成温从来都没什么好感,就算方才王氏冲他喊表弟,他还四稳八方地继续吃吃喝喝。
这样子,让还想让许成温这个表弟也帮自己的王氏梗了口气,但现在她顾不得这些,一想到许成泰在外面做下的事情,就又气又难过,就算许菡这个晚辈在这,她也不怕被看笑话。反正做了错事的不是她,丢人也是许成泰这个二伯丢人。
当下就告起状来,“姑母,夫君他太过分了,居然在外面养了外室!他若是喜欢把人纳进府来也不是不行,可他明显是要把那人当心肝肉在外面置了房产,让那贱人做起了正房太太了,还费心思地拿了个野男人遮挡。”
“什么?!”安阳侯老夫人本以为王氏是知道了许成泰借着张姨娘的由头养了白柳儿做相好,本想着这事也处理的差不多,言语上劝慰她一番便成。哪成想,听到这样的话。
显然,前两日老二那个混账明面上答应了自己跟那白柳儿断了,还给她寻了人家嫁出去,原来是使了个障眼法。
好,好个老二,玩心眼子玩到老娘头上了。
转头吩咐大丫鬟,“去,叫老二过来!”
“母亲别费功夫,他不在府里,这一宿都宿在了那贱人处,”王氏恨恨地阻止大丫鬟,“地方我也知道,他一早也从那边去上值了。”
难怪这些天他不是宿在外书房就是跟友人有约宿在外边,原来是有了心头好的新人了。
从上回张姨娘的事,王氏对许成泰满腔的情意就去了大半,只是到底是爱了多年的男人,知晓他在外另有新人还置了外室,心犹有不甘还夹杂着愤怒。
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他这样用心地护着藏着,那处院子甚至比她住的正房都要阔气,更甚者,“不说他买了房子置了奴仆给那贱人住用,连我们二房的东西都要尽拿了去给那贱人,姑母,他是要把我们二房搬空了给那贱人花用啊。”
王氏说着,牙根都恨得痒痒,对那外室,更对许成泰这个男人。
二房的家产都是她家阿蕴和孙子们的,许成泰居然拿了去给那贱人,若不是自己忽然想起库房里还有些鲜亮的布料,想拿出来给儿媳做衣裳穿,还没发现料子少了那么多不说,连摆件都少了好些样。
“你说的当真?老二他从府中拿了东西出去?”不是安阳侯老夫人不相信王氏,是她素来好虚夸了告状。
“真的,我绝无撒谎,”王氏现在有些后悔以前夸大其词地告状了,忙急急地保证,“姑母若不信,可叫人去查查我们的库房比对下单子,看是不是少了不少东西,都被夫君拿走了。”
“那你怎知是送了外面的那个?”什么时候这个侄女也精明起来了,不仅查到了老二做的事,还发现了东西送了过去。
“自然是在那贱人的住处见到了,”王氏愤愤地道。
“你如何得知的这事?”安阳侯老夫人可不认为是王氏自己发现的,依着老二行事的谨慎,不会轻易叫人发觉,况且芸娘也没这样的手段和能力。
许菡听到许成泰在外面养了个外室时,并不十分惊讶,也不意外自己这个二伯做这种事,毕竟他本就有好几个妾室,对二伯母也无多少喜爱情意。她只好奇二伯母怎么知道这事,看样子似乎知道的还挺清楚。
现下也顾不得喝汤了,望着王氏处,等她说话。如此,便只剩下许成温呼呼在那喝汤的声音。
他是个武将,年轻时在边关打拼多年,饶是自小接受的贵公子教导,也难免沾染了些狂放不羁的气息,尤其自孟氏故去后,身边没了约束更添几分疏朗不羁。
这动静让本来愤愤的王氏都忍不住看过去,要不说她虽与许成温同年却不怎么谈得来,她还是喜欢斯斯文文的文人,比如当初就看中了二表哥许成泰。
可如今,却又是许成泰伤她,王氏一股郁气憋在胸腔,“是有人给我传的消息,我本来是不信的,可叫人去那贱人住的地方查了查,确有其事。那处宅子是最近才被卖出去,就在昭国坊那边北街柳巷,搬进去一对夫妻,男的走动不方便,他有一好友常去探望,就是许成泰。”
王氏气急了,夫君也不喊了,连名带姓一并叫了出来。
如此费着心思藏人,防备的是谁,不言而喻。
王氏觉着自己现在没有打上门去,将人堵在里面都是理智了。
昭国坊那边的宅子可不便宜,虽然位置靠南,但也是大坊,安阳侯老夫人当时就吩咐王嬷嬷,“叫人往昭国坊那边去查查,看是不是确有此事。另外,把老二去找回来,除了紧要召见之类,叫他立即回府见我。”
王氏看着婆母也是动了怒,心里好受了些。
安阳侯老夫人见她头发都没打理好,半披着发,也没开口责备,“若是老二真的做错事,我也不会饶他,你先去内室打理下。”
“是,姑母,”奇异地,王氏也没闹腾,起身真的往内室去了。
许菡在一旁看的稀奇,二伯母跟以前比真的转性好多了,她本以为二伯做了这样的事,二伯母会哭闹许久。
记得以前她就见过二伯母跟祖母哭诉二伯如何向着他那几个妾室的。
只是看着这样的王氏,许菡心里竟然有些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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