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菡你说话……”
习武之人,耳力都好使,她小声吐槽这话也就靠着她近的人能听清了,比如铃铛,再有便是许修和林漠了。
林漠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觉着阿菡说的在理,“阿菡只是陈述事实罢了,三哥不必过于惊讶。”
“怎么了?”他旁边的许蔷听见好奇地转头问。
“没什么,”许修忙道,虽然这附近只他们,但也不能再议论下去,只是警告地看了许菡一眼,“阿菡慎言些。”
到底是三皇子,免得不小心被人听到,落个编排皇子的罪名。
许菡不傻,是看准了周围只自家人才小声说说,便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紧的手势。
这手势像是兵营里的手语,许修也不知小妹什么时候学会的,但学了个四不像,但知道小妹虽顽皮却知轻重,没再多言。
然后也忽略了,许菡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怎还懂得肾虚早衰,等后来才猛然回过味来。
一行人进了酒楼包间里,点了菜伙计们上好茶退出去后,许蔷才道:“这三皇子看着是有意拉拢人,阿修远着这位些。”
怕弟弟还不知道安阳侯府不站队任何皇子的事,许蔷提点了两句。
许修忙道:“三姐,我知道家里意思,放心,我有数。”继而皱眉,“只是那个王凝儿如今就这么跟在三皇子身边,忠勤伯府那边的脸面岂不是丢完了?”
到底忠勤伯府是祖母的娘家,也是二婶的娘家,两府姻亲关系。
许蔷道:“伯府那边分家了,二房如今被分出去别府另住了,”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说的,“早些时候,二房闹出不少乱子,又任由王凝儿亲近三皇子,大表舅那边不想掺和皇子们,便请了族里,让出些家产分家,伯老夫人跟着二房住。”
“分了对大表舅也好,”许修与长房的几个表兄弟走得近关系好,觉着这对于伯府长房反倒是好事,那位老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之前多磋磨长房。
许菡忍不住道:“我觉着王凝儿比以前变了许多,要不是姐姐说,我觉着都认不出她了。”
看王凝儿那样子,她总觉着还不如以前小时候顺眼,感觉更假更别扭了,跟那个三皇子倒是挺像的。
“不是一路人,不必管她,”许修干脆,只是从他们这边窗户看过去,正好对着三皇子等人的游船甲板,清楚地看到三皇子搂着王凝儿调笑,顿时觉着碍眼。
索性外面冷风灌进来,叫人直接闭了窗子。
新鲜的鱼脍片成薄如纸,摆放在青花盘中,中间置了蘸料,正是时下人最爱的美食,大人们品尝好都道一声“鲜。”
小孩子们自然不好吃这样的生冷,叫酒楼做成鱼汤鱼丸端上来,一样的鲜美可口,许菡都喝了一小碗鱼汤,鲜醇美味。
除了新鲜的鱼菜,又点了几样酒楼拿手的好菜,摆了小满桌,边吃边说,悠闲惬意,好不快哉。
“还是出来走走玩玩,吃吃喝喝的日子快乐,”许菡摸着吃饱的肚子,毫无仪态地摊在椅子背上,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开心,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但谁没人不认同这话,有亲朋携伴同游吃喝,确实是最惬意美好的事情了。
尤其是许蔷,出来这一日,孩子们玩的开心,她更觉着在冯府里过的郁结都释放了出来,唇角噙着淡淡笑意,看的许修眸光发凉。
冯承学,很好,且给小爷等着,当面不便教训,背后谁还不会使个阴招了。
自衙门回府正与俪娘厮混的冯承学只觉着脖颈一凉,一个含着鼻水的喷嚏打了出来,他忙掏出帕子清理,便未看到怀里女子略带嫌弃的目光。
本有归心处,抱目的而来,如何能交付真情,只盼早日寻法挣了此处离去。
……
“有些阴天起大风了,咱们骑快点。”
一直玩到申时后,众人才分开,许菡三个依然跟来时一般骑马回府,因骑马出来并未带铃铛来,林漠特意帮她带了件厚斗篷,勒住马停下取出来,“阿菡披上这斗篷,戴上风帽系好了。”
“我不冷,”许菡不想穿,她身上已经披了件缎面披风了,可许修也怕她冻着,只好又披了一件,兜帽扣头。
这边离侯府不远了,再过一个坊就到了,路上行人不多时,三人便加快速度,远远地看到侯府所在的街道时,这边反倒落了风。
“咦,那是不是咱们府里的下人,他对面站的小厮有些眼熟?”许菡放缓马儿奔跑速度,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朝一旁指了下,“那穿月白披风的好像姚三,他跟咱们府上下人在那做什么?走,我们快去看看。”
说着,勒着缰绳朝旁边转过去,林漠紧随其后,许修已经骑马过去一段路了,见状又调转马头回去拐弯跟过去。
那里,姚三的小厮正往安阳侯府下人手里塞着银钱,“……就麻烦婶子帮这个忙了,等回头我家公子还有重谢……”
这仆妇有些贪财,才被姚三的小厮转着弯的寻到关系,本想着只要自己做的隐蔽些把信送到七姑娘手里就行,反□□里那么多下人,谁知道自己偷偷放了信。
捏着小厮递过来的银钱,硬厚,估计得有二两银那么大小了,心中暗喜,正要收到袖袋里,却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下意识抬眼一看,吓得差点把手里荷包扔到了地上,猛地抓过小厮的手塞了回去,连连摆手,“这,我可不敢做,叫主家查出来,可了不得。”
“你才答应了……”小厮一脸懵,怎么忽然就变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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