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按预先说好的做,”怀年伯不在意过程,只要结果让他满意就行。况且那几人本就是他临时找来演戏,过后就将人打发出京城了。
果然没大会儿,怀年伯就看到一个全身被幕篱遮掩的女子惊慌失措地从一侧巷子口跑了出来,后面还跟了两个手持棍棒的汉子追赶。
“别跑。”
“站住!”
“哪里来的狂徒,居然当街行凶,”怀年伯双腿一夹马儿,很快到了许如容跟前,胳膊一捞,将人拉到马上紧紧地护在了怀里。
其中一个大汉举着棒子威胁,“这是贼,偷了我们的东西,你别多管闲事!”
怀年伯察觉到怀里的人使劲挣扎扭动,头也猛摇,忙加大力气困住,心中却暗暗称奇,这七姑娘看着娇娇弱弱,这力气倒是不小。
“滚,这是我们怀年伯爷,你们有几个胆子跟我们伯爷抢人,这人我们伯爷要了,你们赶紧滚,不然送你去衙门告你个冲撞伯爷之罪。”
怀年伯的随从跋扈地上前阻止那两个汉子,话里的威胁极重,许是被这名头吓住了,两个汉子对视一眼,忙求饶,“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们这就走,快走,这可不是咱们冲撞的起,”说着,拽着另一个还想理论的人快速离开。
“哎呀,这莫不就是英雄救美了。看那姑娘露出来的裙摆,那料子就不便宜,想必是哪家大户人家府上的。”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附近方才听到动静的居民趴在门边上看热闹,现在都议论起来。
“姑娘,对不住,冒犯了,”怀年伯嘴角微微扬了下,又快速落下,下马扶着人下来,做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拱拱手,“姑娘放心,既然姑娘与我有了肌肤之亲,我必当负责到底,择日往贵府与令尊道明,迎娶姑娘入门。”
“好,好一个有担当的伯爷,”还是原先那个声音,大声叫好,也引来几个百姓的附和。
但也有精明的,觉着不对劲,这伯爷连人姑娘幕篱都没摘,谁知道后面的人是老是少,就张口闭口负责,但确实也挺有担当了。但看那姑娘好像害怕,猛摇头,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怀年伯趁热打铁,又歉意一声,“方才,情急,冒犯姑娘了,还请……”
一句话没说完,就见那幕篱一掀,一个面膛黑红的姑娘露了出来,眯缝眼短又细,大鼻头阔嘴巴厚唇,只这也便罢了,偏面颊上还有一大块黑褐色胎记。
怀年伯因离着最近,看的也最清晰,连那胎记上面还有几根毛发都看的清清楚楚,恶心的下意识一脚踹了过去,“哪里来的丑东西,”
转头,呕~~
怀年伯此人,生平好美,男女都可,极其烦弃丑物,只看他身边连随从都是眉清目秀就可知。更别说,方才他还把这么个丑人抱在怀里,那样贴近的接触,胃里登时一阵翻涌。
“啊呀,你这人,怎还打人呢?”那女子看着年龄也不小了,得有二十出头多了,身体十分灵活,虽然被怀年伯踹了一脚,可却避开了要害处,还就地翻滚了下避免摔在地上再受伤。
显然,很有惊艳的样子。
“你这伯爷,方才还说了要对小女子我负责,怎可翻脸不认人,不管,不行,我就要嫁与你,”丑女子一双眼睛冒着光望着怀年伯,这男的长得可真好,简直就是为她准备的佳婿啊。
认定了人,这丑女子就大声嚷嚷起来,“左右邻居们都出来看看啊,这怀年伯方才搂抱了我,说了要娶妻负责,现在又想反悔,大家都来评评理,有没有这样欺负人的伯爷哇……”
跟之前一言不发不同,这丑女子一张厚嘴唇可能说了,叭叭叭地就盯住了怀年伯。
抻着脖子看热闹的百姓也议论起来,“怎么是魁娘啊,天爷啊,这伯爷方才还说要负责,我就说这口味怎这么重。”
“就是,连槐娘这样的都能抱着,还要负责,是个爷们。”
怀年伯:……爷们个蛋!他不想爷们。
好美人的怀年伯气了个臭脸,这是哪里来的丑女人,居然还赖上他了!
他的随从也被这一变故弄懵了。
好端端一个美人儿,怎么就大变脸,成个丑女了?!
莫非是丁大几个绑错了人?不是,他亲眼看着被迷昏带过去的姑娘是安阳侯府七姑娘的。
还有那件幕篱,他没记错,就是七姑娘的,眼见着那被叫做槐娘的女子耍赖非要自家伯爷负责,忙凑到怀年伯跟前低声道:“伯爷,小的瞧着这槐娘有鬼,您看她穿的那幕篱就是七姑娘的,方才也一直不吭声,她这是故意的!”
怀年伯气归气,脑子可没气掉,明显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还是被那个娇娇弱弱的许如容,饶是再喜欢,也生出恼意,吩咐道:“去问问她为何穿着七姑娘的衣裳?她人去哪里了?”
他还没死心,好不容易费了功夫将许如容弄到这里,想来个英雄救美和肌肤之亲不能再推脱亲事的,结果肉没沾上一点,反而惹了一身腥。
若是一般女子也便罢了,可偏他们遇上的这槐娘不拘一格,面对怀年伯随从的威逼利诱,就是不承认这幕篱是旁人,还反咬怀年伯,“你都抱了我搂了我,就得对我负责,而且你自己也已经说了要负责的话,不能反悔,不然说到哪里去,我都占理。”
她就抓着现成的事实嚷嚷,一点儿不怕得罪怀年伯,上也不怕他上位者气势,甚至给了怀年伯一种狗见了肉骨头不撒口的感觉,
一旁一个汉子砸吧着嘴一脸同情地说,“这槐娘都恨嫁成什么样了,这好容易来个了能巴上的,估计很难撕下来喽。”
槐娘虽是个女子,可长得奇丑,又恨嫁,遇上这么个金龟婿一样的伯爷,那可不得使劲扒拉住了。
就跟那狗皮膏药似的,槐娘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见怀年伯气的打马离开,她直接一扑抱住了怀年伯的脚,口里还大叫着,“你必须娶我,要不我就去告你,反正我烂命一条,也不怕死,就是死之前想把自己嫁出去。”
她虽丑,也不作践自己,不跟人胡来,就想找个人家嫁了,顺便把家里的铺子产业也都护的更牢些。如今,附近的媒婆都快不敢让她登门了,若错过这个伯爷,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有个合适的男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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