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若再不去劝劝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就要把自己闷死了。”
一旁的丹蔻也适时地帮腔道:“即便不闷死,也要被自己活生生地饿死和渴死。”
话音甫落,徐怀安立时起了身,马不停蹄地赶去了苏婉宁的船舱。
一进船舱,他便瞧见了月牙和丹蔻嘴里所言的“一大团隆起的锦被”。
他叹了口气,便走到了床榻边,尝试着与苏婉宁对话。
“宁宁。”徐怀安柔声唤道。
那“一大团隆起的锦被”微不可闻地动了一动,随后里头藏着的那人就躺平着塌了下去。
“一大团隆起的锦被”瞬间变成了一块扁平齐整的被子。
徐怀安失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生怕苏婉宁会愈发气恼。
“宁宁。”他又唤了一句。
苏婉宁好似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出声了,她只如一条死鱼般躺在床榻上,根本不回答徐怀安。
徐怀安也不气馁,只见他撩开帘帐,往床榻边一坐,只说:“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苏婉宁:“……”
徐怀安的手探去了锦被上,方才一拉,苏婉宁就又卷起了被子,蛄蛹起了身子,又成了“一大团隆起的锦被”。
“那……”徐怀安迟疑半晌,便笑着开口道:“不如我也在你面前吐一吐?”
苏婉宁猛地掀开了锦被,露出一张胀得满面通红的脸蛋来,她愤愤地瞪了一眼徐怀安,悲愤地说:“你在笑我。”
此时她鬓发微微有些松散,雾蒙蒙的眸子因羞恼而潋滟着明灿灿的光亮,瞧着分外可爱。
徐怀安慌忙摇头,正色着脸庞道:“姑娘明鉴,小生不敢。”
苏婉宁简直难以形容自己的心绪。她怎么能在徐怀安跟前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来?
她们还没有成婚,甚至还没有做过除了拥抱以外的亲密行径,她怎么能在徐怀安跟前吐出那副傻样呢?
她懊恼的神色显得十分清晰。
徐怀安也终于收起了揶揄她的心思,只倾身上前替她拢了拢散乱的鬓发,并说:“这只是小事,若是为了此伤了你自己,才是不好。”
他越是温柔,苏婉宁的心就越不平衡。凭什么徐怀安在他跟前永远是一副光风霁月、清雅如仙的模样。
她却出了这么大的臭?
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的,徐怀安便握住了她的柔荑,将她往自己怀中扯来。
只是这一回,他不再满足于将她拥入怀抱之中。
而是用自己的唇,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
唇齿相依间,他霸道地撬开了她的牙关,以汹涌的攻势去掠夺她的气息。
这是两人确定心意后的第一个吻,若不是出现在苏婉宁出了这么大的丑之后,她一定会更高兴。
如今也只是有一点高兴而已。
一吻作罢,苏婉宁陷入了气喘吁吁的窘境,纵然徐怀安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白日的出糗不算什么大事。
可她仍是羞窘难安。
徐怀安只含笑凝望着她,未几,说了一句:“明日我也得想想法子出个丑才是。”
苏婉宁义愤填膺地说:“不需要!”
被徐怀安插科打诨地逗弄了一番,她总算是有胃口用晚膳了。
天知晓她上船后为了抵抗着晕船之症每日用膳时吃的有多少。
今日她更是只吃了一块糕点,如今是又渴又饿,十分困窘。
用过晚膳后,徐怀安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请船上的大夫替她开了些改善晕船症状的丸药,这才回了自己的船舱。
这一路上,苏婉宁便在时而晕船时而不晕船的窘境中度过。
几日下来,她因胃口不佳的缘故消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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