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以往,徐简极端些的时候,他说不定会选择最激进的手段。
路口那么多,那就乱走一通,踩掉的坑越多,重来之时,他的机会也越多。
但这回不可以。
他自己可以弄砸了,但他不想让小郡主也这么砸在里头。
在那些改变之外,徐简保留了一些“必然”,用这些他一遍遍重复出来的必然,来保留一些熟悉,不至于因完全陌生而崩塌。
“是……”徐简开了口,就那么一个字,却喑哑地差点发不出声来,稍稍调整了下,他才又补充道,“因为你在。”
林云嫣垂下了头。
她没有再坐在椅子上,就这么蹲在徐简身前,额头抵着她压在他膝盖上的手背上,在徐简看不到的地方,几次张口、又几次咽下去。
还要再问吗?
再问一个她对答案心知肚明的问题。
比嗓子先绷不住的是眼泪,刚还是一颗一颗落的,忽然间连成了串,忍都忍不住。
徐简知道林云嫣哭了,纤瘦的肩膀颤着,无声的哭泣。
他看不见,但他知道原因。
这也是先前一而再、再而三回避这些追问的最重要的缘由。
开诚布公到这个份上,他再藏着也没有用了。
林云嫣想问的、又开不了口的问题,那个答案,她其实都知道的。
徐简抬了下手,手心按在了脖颈上,指腹用力捋过喉结,一下一下,用力到皮肤都发红了,那股子刺痛才算是打通了被卡住的声音,他唤了声:“阿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