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但我记得观叶阵中,仙尊稍一动手,白衣上总能瞧见脏污。可是曲小仙师喜黑,那一身黑袍从始至终没什么变化,我都看不出他究竟有没有换过衣裳。”
姜轻敛袖品酒,优容清雅地缓缓放下酒杯。
他勾了勾嘴角,双眸之中,似有嘲意。
“宿雪,白衣只要沾上了那么一点儿的黑,那便会被人苛责脏污,可黑衣哪怕全是血污,都无人置喙一言。”
安无雪却没动。
姜轻兀自说着:“若是做了好事不挟恩,受了委屈不报复,那便会成为仙尊身上的白衣,明明陪着仙尊上阵杀敌,可斩灭妖魔功名赫赫的只有出寒剑,白衣却只会因为沾染血污而被换下。”
他看着安无雪。
可安无雪仍然没有丝毫不忿之色。
他叹了口气,最终才说:“其实我觉得,那位恩公挟恩图报也没什么不好。”
安无雪转了转双眸,散漫地看向窗外的入夜北冥。
很久没有人这般和他说话了。
他怅然之中,确实轻快了一些。
但他还是没有认下身份。
“有时不挟恩不抱怨,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不改本心。”
他目光勾在窗边,这才看到那瓷瓶中装着的花,是一朵寒桑花。
哪来的?
他不想接着谈刚刚那些,转而问道:“这是姜道友带来的寒桑花?”
姜轻点头:“喝的是冬下桑,自然赏寒桑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