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娇站在尸体前,虽然心里有些畏惧,胃中翻江倒海一般,还是忍着难受,仔细打量。
“没有错漏。”李策放下心,又觉得仍有疑虑。
工匠被逐出兵部,也是常有的事。怎么这个就偏偏又是踹门又是伺机纵火,弄出这么大的乱子?
做了错事,不等官府拿问,就死得干干净净。
且好巧不巧,是在太子册封大典当日。
李策随刘砚走到院子里,问道:“有没有查过他的家人?”
“查过,”刘砚道,“他原是去年甘州地动后的流民,趁乱进京,因为擅长淬炼铁器,被招入军器监。一个人生活,了无牵挂。”
李策沉沉点头,见叶娇心神不定,担忧道:“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叶娇又看了停尸房一眼,秀眉微蹙道,“我只是觉得这工匠的长相,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刘砚捋须沉思,对李策道:“下官会差人去甘州一趟,查查他还有没有什么亲眷。”
查亲眷,也是查他的交际往来,查别的线索。
其实此时结案,也不会有人质疑。但刘砚有些轴,但凡有一点疑心之处,他也会刨根究底、调查明白。
李策道一声有劳,刘砚心事凝重离去。
傍晚的风吹散二人身上的烟尘,李策这才顾上瞧瞧衣衫上的脏污,又看看叶娇,道:“还是去赵王府找件衣服换过,再回安国公府吧,免得伯母担忧。”
“不妥。”叶娇道,“跑去换衣服,还不如我翻墙来得利索。”
一抹清浅的笑容在李策唇角散开。
他轻轻抬手,把叶娇头上的官帽扶正,笑道:“楚王府的围墙一定要给娘子留个缺口,方便随时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