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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为了宴请宁宴做足了准备,尤其是乔氏,特别上心,哪怕她心里对宁宴还是很忌惮,却卯足了劲要尽善尽美,人家可是救了她的夫君和儿子。
这也是宁宴第一回 以客人的身份登门,白景怀和白岩亲自接待,都想着定要表达出最真挚的诚意。
然后宁宴来了,毫不避讳地穿一身锦衣卫的官服,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微微眯起的凤眼,无形中给人以压力。
白景怀忍不住腹诽,究竟卿卿是怎么把“正义”“热诚”这样的词扣在他身上的?他对女儿的教养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第164章 该不会
将人请进门,奉为上宾,白景怀郑重其事地向他表示感激,“多谢大人出手相助,若非大人您,我等恐怕都无法安坐家中。”
宁宴一向对这些事儿没什么耐心,也就因为是白家人,他表情没显出不耐来,但他的目光明显心不在焉,转了一圈之后没瞧见白卿卿又默默地收回来,淡淡道,“受人所托而已。”
他从容地坐下,“当日偶遇白姑娘请我帮忙,我与她相识一场,能帮自然是要帮的。”
“啊……宁大人果然是……古道心肠。”
白景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宁宴主动提起白卿卿,按着礼数应当让卿卿来见一面才是。
可他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宁宴进府后总共就说了三句话,两句都跟卿卿有关,一旁白岩也目光闪烁地看他,趁着让人去叫白卿卿过来的当口,悄悄地凑到白景怀耳边,声音气若游丝,“父亲,他该不会瞧上卿卿了吧?”
白景怀默然了一下随即摇头,不至于,他闺女他自己知道,宁宴这样的人应当不会喜欢娇气的小姑娘才是。
过不了一会儿白卿卿过来了,看到宁宴眼睛亮了一下,行礼之后就在他身侧坐下,歪着脑袋目光热切地将桌上的点心往他面前摆,“这个不甜,是我家灶上厨娘拿手的点心,虽然不如燕来楼精致,可味道是极好的,你尝尝。”
白景怀大惊,卿卿跟宁宴说话的口气是不是太过随意了?
然而宁宴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慢吞吞地从她拉过来的碟子里捏了一块点心丢入口中,拿了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指尖。
白卿卿期待地看着他,“如何?”
“……尚可。”
“行吧,尚可也已经不错了。”
她自顾自地笑起来,像是自己得了满意的评价似的,拿了茶杯想喝茶。
谁料刚伸手,宁宴忽然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掰开,眉头微蹙,“伤还没好?为什么不好好擦药?”
白卿卿掌心好几道纵横的划痕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她也就任由宁宴抓着,嘴里却认真地辩解,“擦了的,每日都有上药,这才几日哪儿能好得那么快?不信你问紫黛。”
立在后面的紫黛浑身一震,抬头就发现宁宴还真的回头看自己,吓得疯狂点头,等人头又转回去紫黛才悄咪咪地拍了拍心口,好可怕。
白卿卿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松开,我喝水。”
她拍几下,白岩的心就跟着跳几下,宁宴松开手,习惯性地在她手腕上揉了两下,“我没使劲,别一会儿红了又怪我。”
白岩:……又?为什么是又?
他心里涌出一堆堆的疑惑,都要从脑门冒出来了,妹妹却无所觉地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对身边坐着个锦衣卫指挥使全不在意的模样。
白岩身子歪了歪,靠近白景怀声音微不可查,“父亲,他该不会……”
白景怀在桌子下面踩了他一脚,不可能,别瞎说。
第165章 不迟
宁宴在白家能待的时间也并不长,他事情多,白景怀和白岩都知晓,因此早做好了宁宴只是来露个面的打算,谁知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就坐在桌边,老神在在的模样,拿了一碟子坚果捏着玩。
白景怀这辈子没怎么欠过谁人情,更别说这么大的人情,他有心想偿还,奈何经验不足,几次想提却又转到了别的话题。
白卿卿一边瞄着宁宴手里的坚果一边语气自然地问,“爹爹的意思,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想要怎么回报?我们是真心感激你的,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竭尽所能。”
白景怀:“!”
是这么玩的吗?卿卿丫头会不会说得太直白了一些?
白岩也捏了一把汗,想找补一下,“卿卿的意思是……”
宁宴手指间发出咔嚓咔嚓的动静,头都没抬,“没那个必要,你们与其在这事儿上浪费时间,不如多想想怎么洗清自己。”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要严查此事的人不在少数,黄勋的家人也找到了,说是他近年来越发心事重重,并未跟家里人说独自一人来了宣城,谁想命陨于此,也要讨个公道。”
“此案与先前童谣一事隐约对得上,在朝中议论纷纷,刑部已经调了人去西南探查,若再出现对白家不利的说辞,如今的平静也只是暂时的。”
白景怀面色凝重起来,“我自问无愧于任何人,当初西南叛乱兴起之时我正率军追击无穹族,怎会与之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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