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日子不好过哟……一点生意都没有。”有酒客在叹气。
“最近?”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在冷笑:“真正的问题在秋天!时下正值春耕,城主大肆征兵强拉入伍,外面的庄子春耕人手都不够,这秋收到时候收西北风去?”
“征兵不是直接屯田去了吗?”
“屯出来的田是军粮,那我们呢?我们收西北风,还得交笔北风税是吧。”
“嘘,噤声。”朋友叹气道:“这也是弥勒教肆虐的缘故,怪不得城主。”
原先那人冷笑,嘀咕:“还不如弥勒教赢,有什么好抵抗的。”
“嘘!”朋友大急:“这话可不能瞎说。”
那人便闭上了嘴。
是弥勒教肆虐的缘故呢,还是有些人借着这个由头拉自己的兵马,还不好说呢。
眼下根源确实是弥勒教,可是要再往上溯更早的根源呢?
那人终于没忍住,骂道:“妈的,昏君。”
朋友阻止他喜迎弥勒教的意思,却反而很应和这一句,附和道:“该他绝后,生了儿子也没屁眼。”
“女儿被狗……”
赵长河:“?”
算了,纯属泄愤谩骂,没什么好听的。
但从中倒是可以看出来,这以前绝对是不能碰的滑梯,但在现在的襄阳,他们直接开骂却好像没有人管,反倒是喜迎弥勒教这种话“不能瞎说”。
吕世衡之意,可见一斑。虽拒弥勒,却也不敬大夏。
这俩酒客,应该一个是商人,一个是有农庄的地主,都是中产了,他们都愤怨满胸的……从话中可知,平民还会更难过。
赵长河再度叹了口气,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就算是平定了弥勒教,这大夏也是风雨飘摇。
现在四象教很可能有两个三重秘藏的女神了,她们原先觉得火候不够缺乏顶级战力,现在有了……单一个可能还差点,两个一起上那真是没几个能扛。夏龙渊与神魔牵制,还真不一定能腾出手来对付两个天榜。
看血神教这上万兵马蓄势待发的模样,赵长河总觉得四象教点燃长江以北的战火也是近在眼前的事。
皇甫情她爹还是大夏最强的将领、带着最精锐的边军。
到时候晚妆怎么办?
正这么想着,另外一桌酒客还恰好真在聊唐晚妆:“诶,大周,之前谁说唐首座已经到江南了不是?”
“是啊,挺久的了吧?”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呢,本来以为她主持战局,会有点反攻态势,怎么没动静的?”
“打仗哪有那么简单。”大周没好气道:“你以为是江湖单挑呢,喊弥勒出来比个武完事?”
“唐晚妆应该知兵的吧?”
“其实……真论起战阵,她现在只能算纸上谈兵,说不定啊还不如她侄儿唐不器。”
“这怎么说的,唐不器沉寂更久了,听说再过两个月他就到年龄了,该下潜龙榜了……”
“他经过了多少沙场磨炼,姑苏顶了弥勒军多少场围城,你们没见过那场面,是不会了解的……”
“说得你亲见过一样。”
大周没回答这个,倒是回答了之前关于唐晚妆的话题:“唐晚妆来江南,依我看不是来指挥的……”
“那是干嘛的?”
“一是来扛弥勒的,二是来纵横的……有她在,别家就能联合得起来,也不敢随便有异心,否则别看她咳得厉害,要趁夜去摘了谁的脑袋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拦。何况大夏还有那么点点余荫在,镇魔司首座的身份还是很有意义的,唐不器可取代不了唐晚妆的作用。”
“你就个做鸭的,怎么这么懂?”
“你妈的,我要回去了,今天的卤鸭还没做完。”
赵长河心中微动。
这大周有点问题……一个做卤鸭的,这对江南诸事的内行程度有点厉害了,而且他宣扬的是唐家与镇魔司的正面价值,与其他酒客的口径相比简直清流……
见大周结账离开,赵长河也不动声色地放下连汤底都喝干了的面,起身结账,悄悄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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