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代替她说是不是,和她商量过?”
“我特么……”
“好了。”夜九幽伸出一只手指竖在他唇上,轻声道:“我知道不是合谋。”
赵长河愣了愣,狂喜:“你相信我?”
“至少你那一刀心急火燎,有没有表演成分,我眼睛可没瞎。”夜九幽悠悠道:“何况这种画蛇添足之举,对你毫无必要,你……”
她顿了顿,微微偏头续了下去:“你循序渐进,早已乱我心,成效好得很。为什么要平白把自己和夜无名扯上关系,让我生疑?”
赵长河道:“乱你心了么?”
“何必明知故问。”夜九幽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波旬可怕多了,我从没有这两天这样心烦意乱过。”
赵长河便不说话了,默默运起回春诀帮她梳理。
夜九幽果然没有抗拒他的力量,任由他治疗。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夜九幽才续道:“如果夜无名在挑拨,说明她怕你我真的同心。夜无名竟然也有怕的时候……”
说到最后,声音渐不可闻。谁都可以感觉得出后面大概是藏了一句“既然她怕你我同心,那索性我们真在一起”,只是这种话显然冲动了,感情也没到那份上,夜九幽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赵长河心中泛起怪异的感受,该不会瞎瞎在大气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她图啥呢?
算了,哪有那么多千层饼。瞎子在想什么本质上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是夜九幽第一次在很值得质疑的前提下,选择了相信他。
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也很沉甸甸。
尤其是这份信任来自从来不信任何人的夜九幽。
“谢谢。”赵长河忽然说了这么两个字。
夜九幽转回头看着他的眼睛,眼里颇有些笑意:“你帮了我,反而谢我?”
“嗯……谢谢你的信任。”赵长河笑笑:“合作以来,我一直试图让你能够信任我,始终收效甚微,你还是背着我做了很多谋划,做着随时翻脸的准备。直到这一刻,算是完成了我的一个小执念?”
夜九幽“呵”的一声,没说什么。
起初赵长河也不见得信任她,没什么好说的。
夜九幽底子太强,伤势并不重,在药物与回春诀的辅助之下,不需要多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人还稍微有些无力。赵长河便收起行功,把她扶正坐好,说道:“所谓帮你,无颜居功,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次伤。”
夜九幽眼波流转:“因为你?”
“因为我的进击,你想摆脱,铤而走险……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我宁可放弃攻略。”赵长河把飘渺破译的剩余文字全部塞进夜九幽手里,长身而起:“你且先休养,有什么明日再说。”
赵长河离开九幽深渊,却没有回天河,盘膝坐镇在深渊入口处的雪山峡谷,似是不放心她的状态。
夜九幽显然感知得到,抿了抿嘴,低头看着手中记录文字的布帛。明明此刻应该可以真的破解全文了,她却像是忘了这事似的,久久没有动静。
她确实第一次去这样信任一个人。
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救援与守护。
如果说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那么有人关心的感觉呢?
夜九幽站起身来,对镜看了一眼,抹去嘴角的血迹。镜中人因伤而更加苍白无血色,此前涂抹的腮红唇脂都像是失去了意义,夜九幽看了好一阵,慢慢取出脂粉,给自己补妆。
既然他喜欢看这种更有人味儿的模样……那就这样吧。
不知不觉,天色将晓。
夜九幽离开深渊,直抵地面。就在她出现于大地的同时,太阳在远处露出了第一缕微光。
这不是武道意象,而是她掐着计算什么时候天亮。天亮相见,对他来说就是正儿八经的商谈是么?
当她出现在面前,赵长河也从闭目修行之中睁开眼睛。见她补好了妆的模样,粲然一笑:“早。”
这是她首次主动打扮得好看点见他……这个举措在人类社会似乎有个专用表述:女为悦己者容。
夜九幽很平静地坐在他面前,递过自己的那份译文:“你给飘渺。”
赵长河看也不看收进怀里,问道:“伤势如何?”
“无碍。”
“那我们去吃早饭?”
夜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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