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自己就像那只竹蜻蜓,有点小用,仅限于此。她不会特地留一个位置给竹蜻蜓。
韶宁不懂温赐刨根问底究竟为了什么,耐着性子解释:“但是你是第一个替我挨骂的盟友,只有你送了我萤火虫。在我这里,这些经历就是不可替代的。”
温赐略带不确定问:“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罪行罄竹难书?”
韶宁无奈:“执夷和商陆,哪一个的罪行不是罄竹难书?”
她一直都觉得执夷和燕执夷是同一个人,韶宁觉得塑造一个灵魂的关键因素是遭遇与经历。他有他的记忆,他是他。
燕执夷死后在无间魂飞魄散,若不是侥幸成为罗睺的魂源,他早就没了踪迹。
商陆连判词都没有,死后魂飞魄散,与她再无相遇之日。
三个人的罪行都罄竹难书,难说谁好谁坏。
听闻此言,温赐似乎能理解苍劫氏以铭记作为生命的延续的缘由。
他口口声声说断情绝爱,其实深陷名利喧嚣,既不想要死后沦为众人的饭后调笑,也不甘心死得悄无声息,肉体消散后独属于他的痕迹无影无踪。
如果被她这样记得,还是挺好的,证明他来过世间一遭,且并非全然遭人唾弃。
刚想到乐以忘忧之处,温赐骤然反应过来,“我才不会步前尘,这么早就死。”
韶宁敷衍:“嗯嗯嗯。”
见她起身,他跟着起身:“你逛够了?”
她:“对。”
温赐拉着她手腕,带着韶宁往山下走:“该陪我逛了。”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