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

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 第11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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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五指绷紧,问道:“殿下此番在太后面前自揭当年旧事,是何目的?”
“孤是何目的,清川当真不清楚吗?”
屋子里静极了,仿若能听到尘埃悸动的声响。
苏陌感觉到身后的目光骤然升温,道:“如果殿下还是……”
“孤要你。”李长薄打断了苏陌的话。
廊檐下的风铎叮叮摇响着,地上的影子如游荡的鬼,孤独被拉得无限长。
“孤要你……”李长薄梦呓一般重复说道,“孤要清川回心转意,回到孤身边,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孤要你。”
“抱歉。”苏陌闭上眼,“我说过,季清川和李长薄已经解绑了。”
“就算清川喜欢上别人了,没有关系,孤不怪你,是孤犯了错弄丢了你,过往一切皆不再提,孤会让清川重新喜欢上我……”
“李长薄!”苏陌只觉心肺痉挛,季清川这颗心脏在痛苦地呻吟着。
太难过了。
苏陌紧紧抠住扶手,颤声道:“放过清川吧。”
“清川是至洁至净之人,感情之事容不下一丝渣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清川说过不想要你了,便是真的不想要了,就算殿下哭着跪着拿命来还,清川也不会想要了。李长薄,放过彼此,可以吗?”
“可清川分明对我还有感觉……”浓郁的龙涎香瞬间拉近,一只大掌从身后按住苏陌颤抖的五指,似要将它们捏碎了,“清川的身体也还对我还有感觉,对吗?”
苏陌汗毛当即立起,全身皮肤刺疼,苏陌觉得自己又要过敏了。
“请殿下松手。”
“别叫我殿下。”李长薄缓缓俯身,像寻求主人原谅的小狗一样呜咽着去寻求安抚,“叫我长生,清川,我喜欢你叫我长生。”
“季清川已经死了。”
“胡说!”李长薄突然就怒了,他疯了一样将苏陌连人带轮椅拎起,“轰”的一下,双双撞在墙体上。
苏陌耳内嗡鸣,墙体碎渣掉落,尘埃扬起。
李长薄将苏陌拥进怀里,颤抖着,抱紧,再抱紧。
“别再说这些负气的话,清川,我的母亲死了,清川……我只有你了,别丢下我……”
苏陌睁大着眼,仰着脖子大口呼吸着,属于季清川的那颗心脏难过得几欲窒息。
“清川你看!”李长薄忽然将苏陌整个抱起,抓着苏陌的手,用力按在那些粗粝的刻纹上。
墙体灰渍簌簌脱落,掉了苏陌满手满身。
灰尘钻入口鼻,苏陌咳嗽起来。
“清川看看这些,这是我母亲一笔一笔刻下的,我们命运相连的半生啊。”
“这是你的人生,不是清川……”
“嘘……别说话……”李长薄兴奋起来,他握着苏陌的手,用力按在那一道道刻痕上,“清川你看,自我们在湄水出生那一天起,便命运相连,从未分割……这是清川赐予我的人生,李长薄与季清川从未分割。”
“嘉延二年三月三,清川一岁了,我被养在太后处,我刚学会走路,乳娘就被连夜秘密送走,我哭了整整一个月。”
“嘉延三年三月三,清川两岁了,我开始识字、背书,拥有第一位太傅,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皇子。”
“嘉延四年三月三,清川三岁了,我在生日宴上贪玩摔断了手,我身边的奴仆全部被当场杖毙,我睁眼到天亮,不敢入睡。”
李长薄越说越快,他紧贴着苏陌的脸,像数过他生命的痕迹一般,恨不得将一生都讲于他听。
“嘉延九年三月三,清川八岁了,我被封为太子,父皇钦点东宫十二辅臣,对我日渐严苛,那一年,谏臣以近游伎杂色为由,将我批得体无完肤,‘废黜太子’的呼声从未断过。”
“我知道父皇更属意李明焕,太子之位不过是他一念之间,我谨言慎行,事事做到尽善尽美,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只想获得父皇的认可……”
苏陌听着这个笔下人一字一句讲述着他为他写就的人生。
那种虚无与荒谬感前所未有,苏陌身陷其中,被笔下文字掐住咽喉。
“嘉延十六年三月三,清川十五岁了,那日大雪封城,天寒地冻,我有一太子伴读,名唤暮琴,是我唯一可交心之人,我留他夜宿东宫,深夜他被拖走,赐了一丈红,鲜血染红了东宫玉阶,我从此再不敢将心事与他人吐露。”
“清川,他恨我,父皇他恨我啊,我这一生都无法讨他欢心,我必须靠自己……”
“嘉延十七年三月三,清川十六岁了,这一年我不再如履薄冰,我学会了在父皇面前隐藏锋芒,也学会了笼络人心、蓄养羽翼,支持我的臣子越来越多,贤太子的美名渐入人心,我渐渐拥有了一个太子该有的底气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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