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yati根本不吃这套,“你以为夸奖我,我就会接受这个狗一样的名字吗?”yati碧蓝的眼睛盯着姜冻冬,冷笑道。
“可是听上去很亲切啊,”姜冻冬竭力狡辩,他说着,把手轻轻放到yati的头顶,顺着yati的发旋,抚摸yati的长发,如同抚摸一头才出生的幼兽,“像是在摸摸你。”
yati知道他本应该躲开姜冻冬的那只手,可他不明白怎么回事,被那双肉乎乎的手定住了,他坐在位置上动弹不得。自yati有记忆起,没有人和他产生过这样的肢体接触。孕育他的生命的是一个冰冷的容器,他出生在仪器发出的‘嘀——’声与一群研究员的数据堆里。他与母亲之间不曾脐带相连,连婴儿时期得到的唯一的拥抱都是遥远的,带着审视和观察。
姜冻冬毫无边界感,甚至冒犯的行为,偏偏让yati手足无措。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这是否是新型的奶头乐陷阱。
行吧,就吧。yati在无意识中做出妥协。但妥协的下一秒,yati又觉察出不对——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总是被眼前这个看似只会傻笑的oga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你的头发好软,像我爸爸以前养的小羊。”姜冻冬说。
yati干脆地忽略了姜冻冬地屁话。他再次探究地望向姜冻冬,“你会精神控制?”
“嘎?”姜冻冬不明所以。
yati,“……”算了,这傻子看上去连精神控制是什么都不知道。
眼见姜冻冬要追问了,yati转移话题,“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姜冻冬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到了别处,他思考着,放置在yati头顶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我要做冒险家!”姜冻冬大声说。
“冒险家?”yati没料到姜冻冬竟然有具体的职业倾向,但想想他的父母——冒险家这群怪人里的怪人,似乎也不难理解,“你准备几岁进入这个行业?多久去考冒险证?”
所谓冒险家其实就是一群探索宇宙的人。他们的目标大多数探索时空的极限,寻找宇宙爆炸前的完美十维度,以此探寻人类发展的可能性。冒险证则是所有冒险家的身份证明,堪称三性星系最强护照,凭借这个证明,任何人不得阻拦冒险家的探险任务。
姜冻冬坐在地上,一边翻剩下的大半本书,一边说,“等我抢到一艘可以时空跳跃的飞船,我就成为冒险家了!”
yati,“?”
yati,“抢到一艘可以时空跳跃的飞船是什么意思?”
姜冻冬理所应当地晃晃脑袋,“就是抢来一艘飞船的意思啊!”
“抢来了,就是你的了?”yati尝试按姜冻冬的逻辑思考。
“对啊!”姜冻冬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很疑惑yati为什么会重复这个问题,“抢来了就是我的了呀!”
yati没说话,他看向摄像头,表情一言难尽。他知道姜冻冬的母亲肯定听到了他儿子的话。
果然,摄像头传来姚中凤不断咳嗽的声音。
但姜冻冬根本听不懂自己妈妈的暗示,他还兴高采烈地规划,“你来的话,你可以当我的副手,”看yati不为所动,姜冻冬加大力度,“是副手哦!以后不管我们抢到什么东西,都要给你保管!”
顺带地,姜冻冬拿出怀里的梦想表格,逐一向yati介绍起了目前他飞船上的人员配置,“这是柏砚,他什么都懂,负责开飞船;这是我的弟弟,叫塞尔瑟,它是漂亮的人鱼,负责游泳和玩皮球;这是小歌,它很大,不挑食,可以吃垃圾,负责打扫卫生。”
yati把所有疑问都先放了放,他指了指那个纸上写着‘小歌’的那个图案,前面两个还能看出人样,这个就是一团乱线,“这是什么?”
“小歌啊!”
yati仔细端详,不确定地问,“虫?”
姜冻冬也不知道小歌是不是虫,“爸爸给我找的朋友,它喜欢自己给自己打结,还喜欢芥末味的冰淇淋。”他介绍道,“我们要把所有芥末味的冰淇淋抢过来!”
yati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你想做的不是冒险家,是星系海盗吧。”
姜冻冬给了yati一个赞赏的眼神,没想到眼前这个又漂亮又聪明的alpha这么上道,“妈妈说,冒险家就是要心狠手辣,要做抢海盗的海盗!”
yati又一次看向了摄像头,他的神情比一言难尽还要复杂,谴责中带了鄙夷,其中还有丁点儿掩饰不住的嫌弃。‘肮脏的大人。’他无声地向驾驶舱的姚中凤传达了这个信息。
这次,姚中凤终于无法再袖手旁观。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嗷——冻冬!”姚中凤赶紧打断了自家混世甜心魔王的输出,“冻冬,忘记妈妈和你说过什么了?”
姜冻冬立马拿手捂住嘴,他这才想起来他答应过妈妈不对别人说这些的。
姜冻冬紧张地盯着yati,祈祷他没有听见。
yati在做什么呢?
yati在姜冻冬焦灼的注视下眼睛向上翻,他望着头顶的玻璃窗,干巴巴地说,“我没听见。”
姜冻冬立刻蹦起来,开心地向姚中凤汇报,“妈妈!没有听见!”
摄像头也传来了喜悦的声音,“好的,宝贝!你真棒!”
yati翻着白眼,第一万次困惑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沦落到要被这对傻兮兮的母子给绑架走。
从宴会驶出,行驶了两个小时的飞船最终在一颗终年被积雪覆盖的小行星降落。
舱门打开前,姚中凤把围巾、帽子、手套和厚底靴给两个孩子套上。哪怕两个孩子都是an基因等级,身体只好不差,依旧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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