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化作一道庞大的人影,披着日月星辰,首先走入殿堂之中!
那座宏伟宫殿,爆发出无穷吸摄之力——散落于元河之上的一道道彼岸、已抵至元河尽头的几尊三不在,及至三清、‘仙’、燧皇都一齐被吸摄投入了那座殿堂之中,苏午亦在此时骤然投入殿堂之内!
……
一颗颗大星作穹顶,一条条星河作盘绕殿柱的蟠龙。
巨殿之中,以日月星辰作衣袍的身影居于珠帘之后,它的身影好似被宇宙洪荒填满了,元河流淌于其中,好似化作了他身躯里的一丛丛血管,而这诸般恐怖异相,又在一刹那间消褪去,那道立于殿堂之中、无以言喻的恐怖身影,化作了一个黑发道袍的老者。
这位满面皱纹、老态龙钟的老者,披散着满头黑发,目光冷漠散漫地扫过殿陛之下的一些‘人’。
殿陛之下,列于临近巨殿门口,乃至已在巨殿关槛之外的诸多彼岸,都战战兢兢、低垂头颅,不敢迎接老者扫过来的目光,它们不敢向那道袍老者看去一眼,哪怕只是向对方投去一眼目光,它们目中所见,那老者面孔上的每一道皱纹里,都躺着一道恐怖厉诡!
但立于九重金阶之中,亦或站在金阶周围的四道身影,迎着道袍老者-大天扫过来的目光,却都神色平静,亦能与大天相视!
在他们眼中,大天是何等模样,从来都不曾变过!
他们目视大天已久,却也对大天这副‘尊容’,业已见怪不怪,自然不会因目视大天而损伤自身!
他们每一个,都有被大天神韵笼罩、元河倾盖仍可逃逸之能!
九重金阶之上,‘三清’穿一身与大天如出一辙的道袍,负手而立,它再往前一步,便能登上金阶顶上的御座——这道御座,原本也是他的位子,只是他如今境界退转,只得退下御座。
如今御座空置,金阶之上,只余大天一个安坐珠帘之后,执掌宇宙洪荒。
金阶之下。
两道身影齐头并进,分立左右。
左首身影浑身缭绕五色虹光,仙云缭绕其身形之间,引致其身形无法被人看透,它时而如人,时而如龙,时而如狐,时而如世间万类,总归变化万千,已显真仙本质;
右首身影高大雄伟,他站立于巨殿之中,却散发出一种要将巨殿都捅破了的气象——此般气象甚至引得缭绕此间的大天神韵都扭曲了起来,这座巨殿却也难真正困住他!
巨殿地砖皆作元河大水,漫漫元河之下,万里江山已然处处烽烟,天灾四起,以致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大批百姓四处流亡,饿殍遍野,尸相枕籍,民不聊生。
而那遍处烽烟里,一首带着哀哭之声的歌谣,随烟气袅袅上升,飘入了这座进殿内:“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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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古代神秘学一直是全球最冷门的学科之一,直到这年,人类发现了月球上埋葬的旧世神尸。
一具又一具古老骸骨坠入地球的那一年,现存科学成了笑话,教徒高诵神名,将不奉神的人烧成灰烬,政权崩塌,掌握神骸的人俯瞰一切。
正值此天下大乱、教徒横行之年,陈象站在秩序的废上,心有余悸:“还好,我是第一个掉下来的。”
第1528章 鸿蒙金座
带着哀哭之声的歌谣,在巨殿之内须臾消散去。苏午立身于九层金阶之下,他瞥了瞥与自己同列的‘仙’,又抬目朝金阶之上的‘三清’看去一眼,继而转向身后——燧皇落后了他一个身位,安安静静站在彼处。
金阶上下,除却那玉串珠帘之后的道袍大天之外,便只有他与三清、仙、燧皇各据一地了。
其余诸多彼岸,皆距离他们四个很远很远。
众多彼岸围着殿门内外战战兢兢地站立着,它们被大天裹挟而来,被动地参与这场暂且不知议题的‘廷议’,但在此间,它们其实没有发声的权利,只是作为观众、旁听一般的角色,存在于此间。
苏午转回头去,眯眼看向玉串珠帘之后,变作一道袍老者的‘大天’,亦在此时,珠帘后的大天垂目与他相视:“吾欲以此鸿蒙金座,使君入主宇宙洪荒。从此以后,吾与君以元河为界,划江而治。
君意下如何?”
大天不曾呼唤苏午之名,但它今下这番话,究竟是对谁所说,在场众类尽皆心知肚明。
它话音萦绕于巨殿之中,那列于巨殿门口内外的诸多彼岸,听得大天今时这番言辞,一个个心意沸腾了起来!
众多彼岸的心意根本无法在大天观照之下隐藏!
它们的心意化作一团团云、一阵阵雨电,在巨殿穹顶之上来回卷荡!
“以那鸿蒙金座,授于完人?
完人,竟能得大天如此恩遇?!”
“完人做天地王,大天为宇宙主,依元河为界,划江而治……这何止是恩遇,分明是大天欲与完人平分天下!”
“大天先前尚在全力绞杀完人,封锁完人一切进境……形势为何刹那转变至此?”
“大天竟以鸿蒙金座虚位以待……
上一个登上鸿蒙金座的,今时距离那御座也不过是一步之远……那一位,从前也有与大天分庭抗礼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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