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嫌弃的林雪君。
无奈地轰走糖豆,她只得更卖力地扇起风。
这一天,在林雪君扇风扇到胳膊发酸后,三条‘狗’终于获得了捕猎队伍的‘犬’冠军。沃勒更是因为一口咬歪一只鼠脖,动作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而被评为‘杀鼠标兵’——它是唯一一个叼回的旱獭个个死透,未出现‘死’鼠复活逃窜状况的天生的杀手。
“腿治好后一点没瘸,还比其他狗都更强健了,被你养得又壮又漂亮。”大队长给沃勒颁奖时,仔细打量过沃勒越来越展现野性的身形和长相,看着它雄立狗群中,垂着蓬松的大尾巴,微微张口露出颗颗冷色獠牙,威风中透着些令人胆寒的原始凶态,既觉得它有点吓人,又忍不住觉得它真漂亮,“沃勒好像已经渐渐融入到人类构建的新社群了。”
“我总担心它会咬社员的家畜。”那是林雪君最害怕出现的场面。
“你将它教得很好,放心吧,狼也只是动物而已,任何动物都懂得适应特定的森林法则和环境。它从小被你教养到大,又不是脑子只有芝麻大的蠢货,狼很聪明的,它会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大队长拍了拍林雪君的肩膀,转身带队去给旱獭做除菌处理。
接下来几天,整片冬牧场的除鼠都做得差不多后,从十几个生产队赶过来的‘学徒’也陆续到齐。
王小磊和赵得胜给所有人开了一次大会,明确此次上山所有人必须听林雪君和赵得胜的命令行事,不许脱队、不许任意胡来。又检查了所有人的装备和健康状况都达标后,进山的日子终于敲定。
在一个不下雨的清晨,林雪君随队,带上沃勒和赤兔两条护卫犬,背上猎枪、背篓,牵上负重能力不错、还能在森林中行走的小毛驴,终于踏出了家门。
绕过后山第七生产队的圈围,大队伍直朝深山插去。
小毛驴走在队伍中间,上路起便不开心地直“嗯啊~嗯啊~”地驴叫不停,显然对背在身上东西的重量很不满意。
它每每转头看林雪君的眼神,仿佛都在说:就非得啥事都带着我吗?可以不用这么惦记我,真的!不乐意去!
林雪君只好不断拿菜叶子喂驴,这才渐渐堵住了它的嘴。
大家行出不到100米山路时,身后忽然传来踩草的啪啪声。
林雪君一回头便见黑白相间的半大狗子踏草奔来,因为跑得急,它身上挂了许多草屑泥土。一些草被拽断,在它身上的白毛上抹下条条绿色草汁。
糖豆一瞧见林雪君,便扑过来委屈地又扭又吭叽。
蹲身抱住糖豆,摸头摸背地安抚了好一会儿,像宝宝一样的狗子才不嚎了。
但它趴在那里耳朵往后一缩,臊眉耷眼地摇尾巴,看起来仍十分委屈可怜。
穆俊卿呼哧带喘地追上来,瞧见林雪君怀里的糖豆后,断断续续地解释道:
“它见你们走了就开始嚎,又是扑门又是转圈,急得不行。呼……追得我……累死了……它自己跳院墙跑出来的,我真是……快跑吐血了也没追上它。”
林雪君忍俊不禁,本来想将糖豆留在家里,跟院里的鸡鸭等家畜一样请托给穆俊卿几人,既然这样——
“那就让它一起跟着吧。”
第108章 鬼鸮【3合1】
“已经投胎的救不了。”
晨曦从树枝树叶间透出来, 鸟儿们早已经唱了无数首交响曲。
森林是一个奏着不断变调的各种交响乐的绿色殿堂,虫鸣鸟叫,小兽的咕哝…连风走进森林, 都变成了活跃的乐手, 将树木花草弹奏得时急时缓,蓝调倏忽变摇滚,全看风的心情。
人声穿插在自然万物的热闹中,显得低沉。
林雪君穿过一片灌木,忽然走进几棵参差的樟子松, 抬头高眺, 便觉得自己渺小。
好像忽然穿进小人国, 自己成了个蚂蚁一样的人, 四周万物都变得庞大了。
草原是简单的, 是辽阔的,是置身草野后一切尽在视野中的。
可森林不同, 它参差错落,层层叠叠地将你包裹在斑斓色彩里。有时你抬头甚至看不到天,向前也看不到尽头。
你可能会忽然觉得安全, 仿佛隐身在静谧繁复的万物之中, 好好地将自己藏了起来。
可转瞬又忽地兴奋,因想到四周不知有多少双或大或小的眼睛正悄悄窥视你…探索向前时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看到什么的可能性, 一切都刺激着你的情绪,隐隐使你恐惧,又有一点点期待。
采药队伍人手一根赶蛇棍,可以探路, 可以赶蛇, 可以当拐杖。
不仅人觉得好用, 连狗都认同。
瞧着人人都有,糖豆也在路边捡了一根叼在嘴里,可惜人用着好用,狗用着就有点难受了——横着叼刮草绊树,竖着叼戳嘴。
呸!
糖豆把木棍吐在路边后,终于跟得上队伍了。
林雪君考研在图书馆最觉得憋闷时,梦想就是能去森林里造个小木屋,每天生活在丛林河水环抱中,远离人类社群,远离考试。
这儿离考试是够远的,随着越来越深入森林,他们离人类社区都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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