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岐玉与褚时英对视一眼,让内侍快去开门将人放进来,别在外面吵吵嚷嚷,让人看笑话。
两人披好大氅,一前一后往前院走去,公子媳正在喋喋不休的叫嚣。
看见秦岐玉,那是恨不得提剑冲上来就砍,然后褚时英紧随其后出来,公子媳就像个被扎破的牛皮袋子,咻得瘪了。
从脖子到耳朵,红得滴血。
芙蓉如面柳如眉,鲜红如火的大氅披身,米粒大小的红玛瑙扎耳,似娇娇悄悄的仙子,踩在了公子媳的心坎坎上。
褚时英眼眸一扫,他就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明白了。
秦岐玉皱眉,“选何人为质,最终将由曾大父定夺,你无需来我这吵闹。”
说到质子,公子媳猛然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了,他又看了一眼褚时英,语出惊人问:“你可要弃这落魄子,嫁给我,让他重新当回质子滚回郑国?”
冬雾独家
一下被问懵的褚时英还不待开口说话,身旁秦岐玉已是怒起,他喝道:“将他给我扔出去!”
公子媳被架着赶着往外轰,他还不忘向褚时英显摆一下自己的剑法,“你好好考虑,我不比他强?”
那你肯定,无论是从外貌、能力、气质都比不上秦岐玉的,褚时英暗道,你是对自己半点数都没有啊。
对上秦岐玉幽幽的目光,她不禁疑惑,“你确定他能为将?我感觉他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一句话,驱散了秦岐玉眼中阴霾,他也是被逗笑了,“不过是有些目中无人,但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
然后他回头瞥了一眼公子媳消失的方向,“要不我看,还是选他当质子送去好了。”
褚时英附和,“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两人对视,皆无奈笑出声来。
回到太子府听闻公子媳去秦岐玉那作出闹剧的安定君,深深吸了口气,“公子媳从今日起,禁足三月。”
公子媳正要闹腾,被韩姬一下按住,“让你禁足三个月,那是不是说,不用你去为质?”
既然不用公子媳去为质,那让谁去?
次日,老秦王下令,命三公子御随携家眷前往郑国为质。
公子媳与韩姬愣了,太子府众妾室也愣了。
三公子御随本人更是不敢置信,扬言要把秦岐玉夫人抢了的公子媳都没去,反倒让他去,凭什么!?
安定君道:“凭你本事不大,毛病最多。”
韩姬原本为公子媳准备的盘缠,这回全给了三公子御随。
御随抱着弟弟公子媳哭得不能自已,公子媳连连保证,日后一定会接兄长回国,这才将哭哭啼啼的人送上马车。
到了马车上,三公子御随又与自己夫人,和两个都已经到他肩膀高的孩子抱头痛哭。
而作为提出让三公子御随前去为质的秦岐玉,没有半点同情之色,不说御随本人已经年近三十,就说他身后还有公子媳做后盾,比之当年孤身一人又幼小的自己,好太多了。
要去郑国为质的公子已经启程,秦郑胶着的关系即将破冰。
褚时英马上就能通过商队得知祖父的消息了,秦岐玉也已顺利当上嫡子,好事一桩桩一件件。
送完三公子回府,她拉着秦岐玉回房,步履轻快,那若有似无的勾人目光散发着春意,“良人,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秦岐玉闻弦歌而知雅意,进了屋便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直直将人放在了榻上,“夫人,你可知我还擅画?”
“画?”
他语调带着诱哄,“今日,夫人可想与我一同画之?”
此等情景下,褚时英必不可免想到一些令人愉悦的画面,她微微倾身,唇瓣轻轻触碰他的下巴,“良人想为我作画吗?”
喉结滚动,他轻笑,饱含深意,“是啊。”
褚时英伸出一只手推他,“那良人还不快去准备颜料。”
秦岐玉用摄人的目光撩看褚时英,语气却很是缱绻,“夫人,等我。”
褚时英在榻上正襟危坐,瞧着内侍和侍女一趟趟的将颜料摆满整张案几,而后又在屋中加了等人高的铜镜、屏风,并抬进一个大浴桶,往里倒入满满的热水。
面上瞧着八风不动,心已经在雀跃地止不住蹦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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