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脸上的神采凝固了一瞬间,扬起笑容说:“成,我给您留礼盒。”
池午柏盯着林北笑,小子,你以为大男人对红糖、脆梅这些玩意不感兴趣,你错咯,我今天教你一个我从爱人身上悟出的大道理,甭管男人女人,嘴巴不能太犟,得听的进去劝说,这不,我听得进去你的话,你傻眼了。
林北扯了扯发酸的唇角,挥挥手离开。
池午柏目送林北离开,他赶忙跑进办公室,拿包离开。
池午柏骑车驶进一个巷子里,林北从梧桐树后面走出来,回到舟山路,到杂货店买了五个插销,他回店里。
“北哥,李兴林怎么说?”黄益民收起记事本问。
林北从网兜里掏出一个梨,走进后院:“他答应望都村的青梅全卖给我们。”
“丽华食品厂既要个头大的青梅,又要压低价格,我猜望都村不会同意,肯定把青梅卖给我们。”黄益民把记事本装进包里,跟林北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
林北站在院子里吃梨,注意到有人进店,他走进店里。
余好好把包放到柜台上,拿一个梨到后院,林北靠在后门的门框上看她。
余好好压水洗梨:“聪聪呢?”
“桑超英带他到虓安公园放风筝了。”林北嚼着梨核说,梨核只有酸味,却没有余好好酸溜溜的表情酸,她在酸聪聪哩。
除了桃核、枣核,余好好什么核都吃,例如杏核,她总是拿石头砸杏核,捡杏仁吃,又如梨核,她总是把梨核吃进肚子里。余好好甩了甩梨,抱着梨咬一口,淡淡梨香溢入口中,甜、清香的汁水在口中迸开,余好好笑弯了眼。
林北眼睛动了一下,转身回到柜台前。
余好好丢掉梨蒂,压水洗了一把脸,走进店里,拿起包挎在肩上,心里美滋滋打算到虓安公园找聪聪。
林北趴在柜台上,伸手勾住余好好的肩膀,余好好回头看他,林北咧嘴笑:“我教你字母歌。”
余好好犹豫了几秒,摘下背包,直勾勾看着林北。
林北在黑板上写下26个字母,逐个教余好好发音,余好好的舌头老是捋不直,发音蛮蛮的,她自己听了都难受。
她的舌头已经离家出走了,眼睛也成功转成了蚊香圈,大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余好好不肯放弃,一个人跑到后院练习发音,时不时跑到店里让林北矫正她的发音。
傍晚,林聪抱着线盘走进店里,紧接着桑超英举着风筝进来,一大一小步调一致把线盘和风筝放到柜台下面。
和聪聪一起玩了整整一下午,桑超英心里的郁气散了,整个人轻松不少,回头看他生气的点,突然觉得也就那么回事。桑超英的手掌盖在聪聪脑袋上,望向门外,看着郁郁葱葱的绿色笑出声。
“老红糖和月饼什么时候到货?”林北停笔,抬头问道。
桑超英愉悦的深呼吸一口气,扭头说:“最迟四号夜里到货。”
林北在记账本上写下到货时间:“我打算十号灌装酒,还买了一些开瓶器,到时候当赠品放进礼盒里。”
桑超英心脏咕咚咕咚狂跳,眼里全是金钱的身影。
“我们置办中秋节礼盒,你出了力,还提供了钱,等下回我、你、益民都在,我们重新讨论一下怎么分账。”林北说。桑超英疏通了运输路线,垫付了买冰糖的货款,他肯定不可能只给他八个点分红。
桑超英按住跳出身体的心脏,跑出去喊了一嗓子。
余好好离开后院,走进店里,靠近林北小声问:“他就是桑超英?”
“嗯。”林聪蹲在地上折纸。
林北歪着身体伸头看他:“妈妈跟爸爸说话呢。”
“哦。”林聪举着四不像飞机在店里跑。
余好好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林北回头看余好好,余好好非常困难绷紧嘴巴。
桑超英平复了心情,转身进店的时候,看到了沈图强,桑超英疏离的朝沈图强笑了笑,他走进店里,目睹林北幽怨地盯着一个陌生的女同志,桑超英眼前一亮,张口就喊:“嫂子。”
“你好,我叫余好好。”余好好笑着自我介绍。
“我叫桑超英。”桑超英笑着说,无意间瞥见小黑板上写满了英文字母,因为他、林北、黄益民只在黑板上写留言,他理所当然认为是余好好写的,吃惊说,“嫂子,你真厉害。”他学英语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余好好居然自己要学英语,简直是聪聪这代人的楷模,他这代人就算了,就这么滴吧。
余好好扭头看小黑板,沉默片刻说:“……还好。”
余好好听到笑声,瞪了林北一眼,拎着包朝外走:“聪聪,跟不跟妈妈坐公交车回淮大?”
“回。”林聪举着纸飞机追妈妈。
林北走到门口,目送母子俩跑到站台,满脸兴奋坐上了公交车,公交车驶远,林北伸了一个懒腰到杂货店买了六个碗,他回店里把碗递给桑超英,让桑超英洗碗,他检查所有酒缸的封口,又拆了两个酒缸的封口,拿干燥的勺子舀青梅酒、桂花酒倒进碗里,酒撞击碗壁激起淡淡的清香,让桑超英口中生出津液。
六个碗摆开,放在了柜台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