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洋吸了吸鼻子,在他老妈发怒之前,站起来弯腰, 声音拖的老长喊:“叔叔好。”
儿子自从上了初中, 像是变了一个人,总是做让她丢脸的事, 说一些让她下不了台的话。刘雪怀疑儿子被班里的同学带坏了,想把儿子转到宋晴儿子孔晨的班里,老冯不支持她,还教育她说她想的太多了,还说他觉得儿子不错,长大了无论在哪里都能吃得开。
她希望儿子谈吐不凡,却不失风趣,而不是被人指指点点,说他没有教养。
又想到她找林北打听事情,结果林北不在家,撞见了一首七律诗被余好好注满了拼音,问了之后才知道林聪要参加青少年诗词大赛,余好好以前没上过学,不知道平翘舌、前后鼻音,她说话别人能听明白就成了,也不讲究这些。
她捧着书读诗,读得正陶醉呢,孩子从被窝钻出来,揉眼睛矫正她读音。无论她读单词、英语对话也好,读语文书也罢,孩子都会跟在后面说一遍标准的发音,以前余好好敷衍跟他读了一遍,这次因为孩子要参加大型比赛,余好好不敢敷衍了事,态度端正努力发出正确的发音,最后还打算给整本书注音。
文化程度低的农村小夫妻和语言天赋了得的孩子,这个组合让她惊奇,同时,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她不认为自己的孩子会输给小夫妻的孩子。
刘雪下定决心这周找时间请校长吃饭,跟校长谈给儿子换班的事。
儿子一嘴胡说八道骗小孩手里的牌,刘雪摁住乱跳的太阳穴,撇头不看儿子,做了几组深呼吸,尽量语气平和说:“小林,有件事我想听一下你的看法。”
林北诧异的忘了说话,半晌,他说:“刘教授,你说。”
“我有一个朋友,她打算办服装厂,问我想不想入股。你看,我和冯局长日常开销花不了几个钱,我俩的钱存在银(行),一年也没多少利息,取出来做生意吧,我俩又不会做生意,正好我朋友要开服装厂,她说如果我入股,不需要我管理服装厂,每个季度擎等着拿分红,我觉得挺适合我的,你觉得靠谱吗?”刘雪已经和中国人民银(行)打了招呼,让他们准备好现金,她下周一到银(行)把存款全取出来。
小关是黄邯迁的秘书,他聪明还肯努力,他跟着黄邯迁出差不得已缺了几节课,带着在当地买的礼物到办公室找她,跟她解释原因,并把缺的课全补上来了,刘雪欣赏他。
关怀仁介绍席年年给自己认识,刘雪给了关怀仁面子,和席年年吃了几次饭,期间席年年侃侃而谈深圳和香港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刘雪听的瞠目结舌,嘴上说教,心里却极想去见识一下,当席年年说她打算从香港弄一批机器办服装厂,刘雪是心动的。
走出银(行),刘雪有点犹豫了。她想找人问一问,可她周边全是老师,问他们他们也不懂,她让老冯给她介绍几个生意人,老冯十分反对她和席年年来往,坚决不同意她入股,刘雪认为他大男子主义严重,不希望淮市出现女厂长。
两人吵了一架,刘雪摔门而出,到礼品店找林北,礼品店没开门,她直接到宿舍找林北,她希望从林北口中听到“靠谱”二字,推自己一把抓住这个机遇。
他说靠谱,万一厂子亏损了咋办?
他说不靠谱,万一厂子越办越大咋办?
林北不敢随便说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