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在一张空桌旁坐下了。
刚刚桑、黄二人在路上遇到了何芊芊, 何芊芊被几个男人堵在巷子里调戏, 一个小孩抱着一根竹竿突然冲出来,大声喊叫, 没有章法挥动竹竿,吓跑了那群对何芊芊动手动脚的男人。小孩丢下竹竿, 拉着何芊芊跑出巷子。
黄益民认识这个小孩, 是前天给他们这桌上菜的伙计。小孩小小瘦瘦,看着顶多十二三岁。
黄益民跟上两人,目送两人走进小饭馆。
之前有人喊女人何芊芊, 再加上饭馆伙计和女人一起进了饭馆,黄益民有预感,她就是他们要找的何芊芊。
眼前浮现何罗春那张和蔼的笑脸,耳畔回荡着男人轻浮的声音, 黄益民很生气, 非常生气。不爱孩子,为什么要生下他?可是他不知道该去问谁。
肩膀上搭了一个温暖的手, 黄益民偏头看,他看到了桑超英。
桑超英问她就是何芊芊吗,他说可能是吧。
之后,两人走进了小饭馆。
再之后,桑超英在饭馆里吹牛皮,他当起了捧哏。
桑超英一直被父母宠爱着长大,他跑去当个体户,父母虽然不理解,但没强行左右他的人生,不听外边的风凉话,还给他托底。黄益民的遭遇,他做不到感同身受,也理解不了黄益民为什么至今无法走出他父母带给他的阴影。桑超英却知道黄益民对何芊芊感同身受了,也感觉到黄益民现在非常生气、难过。
桑超英对何罗春产生了迁怒。两人走进饭馆,桑超英跟黄益民说:“幸好没放出咱们打算出三倍价钱买凤阳路门面的消息。”
黄益民:“?”
有这件事吗?他怎么没印象?
为了避免桑超英尴尬,黄益民说:“你快闭嘴吧,别在外边说这件事。”
“咱们现在在静贤区,凤阳路在江安区,中间还隔了一个新台区,消息传不到那里,我在这里说说没事。”桑超英拉开凳子坐了下来,让老板先给他上一份卤煮花生。
卤煮花生是提前煮好的,芙蓉给他们上了一份卤煮花生,回到柜台,撑着脑袋拨算盘。
桑超英吃了几粒花生,又说:“下午咱们开个会,把何罗春当做案例拎出来讲,让下面的人一定调查清楚凤阳路居民情况。”
芙蓉拨乱了算盘,她把算盘珠子全拨到下面,重新拨算盘。
黄益民听到了芙蓉拨的算盘非常乱,他心里有了一种猜测,接上桑超英的话:“会不会太折腾员工了?”
“我宁愿现在折腾一下员工,也不愿以后房产出现纠纷。”桑超英猛然拔高声音,他意识到惊扰到别人了,压低声音说,“我就拿何罗春说,他的两个门面是他母亲的,后来被(正攵)(广付)设成供销社点,他母亲84年去世了,死之前说如果国家归还两间门面房,把两间门面房给何罗春两个女儿当嫁妆。现在门面房在何罗春手里,我们从他手里买了门面房,以后他两个女儿出现,问咱们要门面房,我们说我们从姐妹俩父亲手里买的门面房,姐妹俩不认这个,到店里讨要说法,我们要不要做生意了!”
此刻,黄益民知道桑超英的打算了,他开玩笑说:“何罗春对他干儿子比对他儿女好,说不准他怕他两个女儿知道两间门面的事,趁着现在把两间门面房卖给我们,给他干儿子置办家产。”
“所以说我们要查清楚凤阳路居民的情况。”桑超英说。
黄益民连说两声知道了,示意桑超英别说了,他们回去再细说。
食客正听得津津有味,他俩突然不说了,他们被吊的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桑叔,你和黄叔在说说哈喽的爷爷吗?”
桑超英、黄益民没留意到父子俩进来,猛一听到聪聪的声音,被吓了一跳。
他俩寻着声音望过去,在门口斜角的方向找到了父子俩的身影。
桑超英端着花生,朝父子俩走去,挨着林聪坐下,放下碟子。
“小卖铺的姨姨说何爷爷五迷三道,还说何爷爷……”林聪嘴里被林北塞了一粒花生米,他嘴巴在吃东西,一时间顾不上说话。一粒花生米下肚,小肚子在敲锣打鼓,林聪瘫在了桌子上喊,“爸爸,我饿了。”
“爸爸去点菜。”林北离开座位。
林北到前台点菜,黄益民走过来和他一起看菜单。
芙蓉性格爽朗,心里有什么疑问,就问出口了:“你们真出三倍价格买凤阳路的门面房?”
黄益民抬眼看林北。
林北最多愿意出两倍价格买凤阳路的门面房。但是桑超英牛皮已经吹出去了,他这会儿说出自己的心理价格,消息一旦传到凤阳路,有三倍价格衬托,人家哪能看得上两倍价格。凤阳路居民本来就集体等待暴富,肯定不会接受两倍价格。
林北大脑飞快转动,说:“我们急着开业,六月之前,我们出三倍价格买那里的门面房,六月之后,我们最多只能出两倍价格买那里的门面房。”
林北快速点了菜,抓住黄益民的衣领离开。
芙蓉拿着菜单去了后厨,黄益民想跟过去看芙蓉有没有找何芊芊,被林北瞪了一眼,黄益民老老实实坐回原位。
桑超英捞起林聪,搂在怀里。人质在怀里,北哥应该不会揍他吧。
桑超英把孩子往怀里送了送,确认安全感满满,他才开口:“北哥,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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