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小心的观察着年淳雅的神情,却见她一副困倦慵懒的模样,旁的情绪一概看不到。
金风见郭氏神色匆匆,脸上的妆容残缺不全,可见是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脸上的忧心也不似作假,不禁对郭氏的态度越发恭敬温和:“郭格格先坐,您这么早赶来,想来是还没用膳,不如待会儿陪侧福晋一起用些?”
“我哪儿还有胃口吃......”郭氏张口就是拒绝。
年淳雅缓过来些精神,意味深长的笑道:“不过是一个月的禁足罢了,哪里值得你如此慌乱不安。这早膳呢,还是得吃,不吃对身体可不好。”
一个两个的都如此淡定,郭氏渐渐咂摸出味道来了,身上萦绕的焦急渐渐褪去,犹疑道:“无妨吗?”
年淳雅搭着金风的手起身,挪到了膳桌旁坐着:“在雅园内无妨。”
郭氏明白过来,没多问一句,只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奴婢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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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请安的日子,年淳雅不能出来,正主不在,其余人的话里话外可都是围绕着她。
李氏抚了抚鬓角,轻哼:“乌雅氏倒是好本事,年氏入府四年多,还从未被爷禁足过呢。如今为了你,将年氏禁足,看来这以后,说不准是要取代年氏了。”
其实李氏并不信年淳雅被禁足是因为乌雅氏,她更愿意相信四爷是顾及德妃娘娘。
至于她说这话的意思,很大程度上是在讽刺乌雅氏。
然而乌雅氏早就被巧菁给捧的飘飘然,蒙蔽了双眼,真就以为四爷是为了她出气。
她笑的很是得意:“奴婢也很是意外呢,或许是爷见不得年侧福晋如此跋扈,这才略施惩戒。”
关于李氏提起的取代年氏的话,乌雅氏却不曾反驳,可见内心是真有此想法。
也是,侧福晋的位置,谁又不眼馋呢。
郭氏愤恨道:“说起来,乌雅格格在半道儿上截人,不知这又是哪家的规矩?”
乌雅氏笑容一顿,瞥了眼对面的郭氏,不屑的哼道:“本格格只是闲来无事,去桃林散步时,偶遇了爷,爷要随本格格回去,本格格总不能拒绝吧?”
偶遇,不过是拿来掩盖争宠的遮羞布罢了。
这个借口几乎人人都用过,乌雅氏这般回答并无不妥,任谁也说不出不是来,不然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郭氏面色难看,咬着牙道:“我就看着乌雅格格能得意到几时。”
都知道郭氏和乌雅氏的恩怨,郭氏还是年侧福晋的人,她这般找乌雅氏的不痛快,所有人都不觉得意外。
乌雅氏慢悠悠的拨了拨茶盏盖子,嗅着茶香味儿,看也不看郭氏一眼:“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宋氏默默的看着乌雅氏唇角旁那几道格外明显的脂粉痕迹,捏起帕子遮掩住唇角,生怕一个没忍住笑出来。
小丑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请安散去,宋氏服侍着乌拉那拉氏礼佛,跪在乌拉那拉氏的身后,一颗一颗的捡着佛豆。
乌拉那拉氏闭着眼睛,缓慢的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你怎么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宋氏却明白乌拉那拉氏在说什么。
她捏着佛豆用了几分力气,斟酌道:“奴婢觉得有些奇怪。”
“哦?”
宋氏道:“爷对乌雅氏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些。”
她和乌拉那拉氏都是伺候四爷的老人了,几十年伺候下来,四爷的性子就算摸不透,也该有一两分了解。
四爷回府时对乌雅氏还不假辞色,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怎会突然就对乌雅氏另眼相待?
宋氏说的,正是乌拉那拉氏不解的。
要说是为了德妃,那简直是胡扯。
这对母子俩之间的关系,乌拉那拉氏再清楚不过,几乎没剩下什么母子情分。不过是面子功夫维持的好,还能能唬唬外人。
唬唬外人?
乌拉那拉氏拨动佛珠的动作顿住,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缓缓睁开眼,交代荼白:“多照看着些雅园,若是谁敢怠慢,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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