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不争气。”陈礼实骂道。
他白手起家,出身县城下属的一个落后村落,骨子里认为家业该由男性继承。
奈何陈宥开实在无心家业,陈礼实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精惠能干的陈宥薇身上。
至于职业经理人,陈礼实从未考虑过。汇融是典型的家族企业,职业经理人那套在全中国都推行得不顺利。
有能力有野心的外人,保不准架空了陈家,陈礼实万万不能接受。
思来想去,有亲属关系才最可靠。陈礼实在某些思想方面腐朽,但看人的眼光毒辣,明市众多青年才俊,秦昭序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加上西港的雄厚底子,来日更加无可估量。
宁波港口项目顺利进行,秦陈两家本就有意愿订婚,顺水推舟,定在农历春节。
“津浓,你去找庄先生算一算,初一到十五,有没有黄道吉日。”陈礼实笑着看向孙女和秦昭序,“拖了这么久,总该提上日程了吧?”
秦昭序握餐具的手一紧。他私下与陈宥薇有过协议,不干涉对方私生活,陈宥薇的最终目的是彻底掌控汇融,而他是为了给秦家交代。
陈津浓三教九流都有朋友,他认识的“算命大师”,只服务于达官显贵。
宾朋满座,杯觥交杂,秦昭序忽然生出怯意,不敢看温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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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藏不住,来客听到风声,遇见秦定锦夫妇,便笑着提前道恭喜。
秦昭序真想让所有人闭嘴,或者给温宁安加一层玻璃罩,隔绝所有声音。他觉得自己很残忍,终是忍不住,回头观察温宁安的反应。
她坐在原位,安静地端一碟蛋糕,不锈钢勺小块挖取,吃相优雅端庄,仿佛没听见任何有关订婚的消息。
期间周均延跟温宁安说了句话,她掀起眼皮,有些木然地点头。周均延笑了笑,把他的那份甜品推到她面前。
秦昭序心脏一抽一抽,从未有过的紧绷感。
晚宴快结束,他喊来张清华,让张清华带温宁安去二楼休息室。
张清华扫了眼会场,“现在吗?人多眼杂,不妨和温小姐分头回家。”
“就是现在,你帮我留住她。”秦昭序态度坚定,“别放她单独走。”
会场少了温宁安,神不知鬼不觉,但秦昭序的动向,都在大家眼皮底下。他尽力维持耐心,与往来宾客交谈聊天,看时间差不多了,闪身从贵宾客梯上二楼。
木门厚重,足有三米高,秦昭序拉开大门,入眼是温宁安的背影。
她闻声回眸,“张叔说你找我。”
秦昭序向前一步,背手关闭房门,疾步走向温宁安,西装外套扔沙发,一把将人揽入怀里。温宁安不吵不闹,太过平静,反而令他浑身不安。
偏头亲吻温宁安发顶,秦昭序柔声道:“是,我找你。”
“好吧,正好我也有事。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我先。”秦昭序没给她机会,抢先道,“今晚是意外,我没做好你来的准备,以后有关订婚这些话,不会让你听到。”
见温宁安不说话,秦昭序在她嘴唇碰了一下,并非多想接吻,而是温宁安的模样虚无缥缈,他快抓不住,只有软热的肌肤触感,才能给于他踏实的感觉。
温宁安问:“假如我今晚不来,你会告诉我,你和陈宥薇打算春节订婚吗?”
秦昭序斟酌片刻:“在不失去你的情况下,我会说。”
这个回答,很“秦昭序”,但凡他给温宁安的东西,都有限定条件。给她喜欢,却只能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给她真相,先确保自己不会失去任何。
温宁安认真道:“秦昭序,我的底线我早就说过。你既然决定订婚,我们该结束了。”
秦昭序不满:“我也跟你说过,以前的话作废,你没有来去的自由。”
“我不是征求你同意,而是在知会。”温宁安态度果断,“到此为止,好聚好散。”
秦昭序深深盯着她,“宁安,多费口舌意义不大,你应该很清楚,没有我的同意,不可能真正分手。”
温宁安的人际圈子很简单,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尚在服刑,剧团几个朋友不成气候,还有就是一条萨摩耶。
想控制她,实在是件简单的事。秦昭序曾经有过许多幽深黑暗的念头,每一次温宁安表现出离开的想法,他就克制不住地计算,那些念头成功的概率。
“不同意分手,是打算邀我见证你们订婚、结婚吗?秦昭序,喜欢是自私的、排他的,我会嫉妒你和别人有家,嫉妒你们并肩,可预见的将来,我会不断陷入自我厌弃和自我怀疑,”温宁安嗓音有些哽咽,“我真的不想变成那样,你放过我吧。”
“不会让你嫉妒别人,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秦昭序同往常在江澜邸一样,坐沙发,抱温宁安在腿上。
他也许真有些变态,见温宁安掉眼泪,吻她的欲望急剧增强。休息室不是合适的地方,但温宁安湿润的眼睛叫他放不开手,自制力很差地同她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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