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怎么样?”他说道,“你睡得够久了,如果你再睡,我也要把你叫醒了,你身上有没有异常?”
“还行,就是头晕,使不上力气,伤口痛。”我说道,“你们是谁,这是什么意思?”我指了指身上拴着的链子。
“安全措施而已,我们没有恶意。”他说道。
“这我相信,不然你们也不会特意把我救回来了。”我老实地让他替我检查身体。
“你状态还不错,伤口恢复得也还行。”白年糕说道,“至于铁链,你们在外面尸潮里滚了一圈,还受了这么多伤,我们觉得把你关起来隔离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至于你的头晕乏力,应该是饿的——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只能给你灌点流质食物。你吃点实在的东西就会好转。”
他把检查工具收了起来,又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碗糖水年糕,年糕就像云朵窝在碗底,而白的、黄的蛋丝漂浮在糖水里,就像流苏,美极了。
这是一碗最普通的糖水年糕,但当它的香气和热气扑到我脸上时,我的心顿时沦陷了,我的胃紧随其后,咕咕叫着,催促我赶紧享用美食。
但我没有急着享用那碗糖水年糕。“你们什么时候能把我放出去?我应该没有被抓伤或咬伤。”
“我都检查过了,确实没有,但制度就是制度,小心驶得万年船。十五天,你还需要再待七天。”说完,他又从背后摸出一本书来,是伊藤计划的《尸者的帝国》,“给你解解闷吧。”
我看了看简介和书名,这书还挺适合现在看的。
“有拟南芥的小说吗?”我说道,“他有一篇《童话市的烟火》,很适合现在看。”
“没有,就这个了。”
“好吧。”
“对了,你隔壁也有人,她也才醒没多久。”他又说道,“反正就隔了一个帘子和一层玻璃,这里隔音效果一般,你们没事也能聊聊天解解闷。”
“她是?”我问道。
“庄晓蝶啊,就那个和你一起被救回来的女的。等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当然不是我给她做检查。”
“那其他人呢?”我继续问道,“许大禹呢?”
“他伤得比你轻多了,到其他地方养着了。”
“他不是骨折吗?”我问道。
“什么骨折,他就是扭伤,脚卡在车座底下了,问题不大。”他说道。
“那你知道蒙和平、何莫和唐玄鸣那几个人怎么样了吗?”
“和你一起来的几个新人吗?他们都没事啊,差不多已经融入这里的生活了。”
“能让他们来看看我吗?”我请求道。
白年糕挠了挠头,有些困扰地说道:“恐怕不行,隔离就是隔离,不过再过几天,你也可以出去了。”
“好吧,那还有最后一件事。”我说道,“你怎么称呼?”
“我姓刘,叫刘志达。”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你直接叫我小志就可以了。”
“好的,小志。”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了,出门前又叮嘱道:“伤口还在愈合,会很痒,不要用力抓。”
这是我这周第一次和其他人说话。感觉还不错,至少我知道其他人还活着。每一次冒险都意味着危险——大家都还活着,这就是最棒的事。
我吃完了糖水年糕就开始看书,没过多久,我就可以下床了,但由于铁链的限制,我的行动范围很小。这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像一只被拴住的狗。
尸潮的时候,我仿佛透支了全部力气,现在总是累。我很想知道隔壁的情况,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隔壁也没有什么动静,也许庄晓蝶还在休息吧。
于是,我又躺下了,只是有了心事,睡得并不安稳,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闭眼躺着。小志又来过几趟,替我换药,送食物。
他说得没错,这里的隔音确实不行。有时候听着那边零零碎碎的声音,怎么说呢,让我有种踏实感。
大概是在第十三天的时候,帘子的一角被掀开了,住在我隔壁的人果然是庄晓蝶,她露出半张脸,有点像被云彩遮了一半的月亮。
她敲响了玻璃,让我靠过去。
她特意压低了声音,问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们说我再休养几天就好了,其他人也没事。”
突然,她用手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我记得之前有辆车上有这个图案(见图一),庄晓蝶还拒绝了他们的帮助。
看我疑惑的样子,庄晓蝶解释说,这个符号在十七世纪的西方表意文字中代表“炼金术”,也被用作象征四个基本要素:中间的小圈代表水,方形代表土,三角形象征火,最外层圆圈象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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