洐帝更是左右为难地在心里权衡。
他如今手下的儿子不多,挑来选去也只剩下一个二皇子。
二皇子母家出身卑微,生母早逝,这权势就算直接给了他,也未必能服众。
而朝堂之上,萧相已位置贵极,手下还有个不省心的儿子,江相倒是素来深居简出,与旁人都没什么往来,但对他这个皇帝也是不算亲近。
他若要找一个人,扶持着他的二儿子,江相会是个好人选吗?
至戌时,洐帝传了一波朝臣入宫。
晚间,青玉才从外面给谢瑶办妥了事回来,谢瑶一转头,便又没见着顾长泽了。
“殿下去哪了?”
“方才慈宁宫传话,太后娘娘召见。”
谢瑶这一日都忙碌奔走着,到了时间也有些饿了。
“你先传些膳食吧。”
左不过都是些药膳,大补之品,到了快夏日又天干气燥,谢瑶吃多了便觉得身上热气正盛,加上这段日子也算补回了气血,她瞧着自己与顾长泽的气色都比前些天好多了,打算今晚这顿用完,明日就停了这索然无味的东西。
谢瑶端着手中的参汤一饮而尽,看着时辰还没见顾长泽回来,便先入了屋子沐浴。
与此同时,顾长泽在慈宁宫,与太后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话后,太后也道。
“哀家瞧你的脸色是比之前好多了。”
“太子妃日日熬着药膳,孙儿想不好也难。”
“多喝些是好事,哀家今晚特意让人做了参汤,索性你也没用膳,便喝了再回去吧。”
“皇祖母,孙儿日日都吃药膳,再喝参汤,补过头了也不是好事。”
顾长泽看着那端到面前的参汤便觉得头疼。
“既然身子好多了,不想吃明起便停了吧,这参汤比药膳好,阿瑶这会多半也没用膳,哀家让人也送去一蛊。”
晚间喝了那一碗参汤,沐浴罢身上热气腾腾的,谢瑶出来便觉得口干,端了桌上的茶盏仰头灌下去。
茶水落了肚,她才觉得这水有些苦涩。
谢瑶垂头一看,那碗中剩着黑漆漆的药渣。
“这是什么?”
青玉正拿了她换下来的衣裳往外走,一看她手中端着的东西便惊呼一声。
“您怎么喝了?那是太后赏下来的参汤!”
参汤?
她晚上才喝了一碗足五百年人参须熬成的参汤,这会又喝了第二碗?
谢瑶脸色顿时垮了。
六月初的天已见了热,她沐浴后穿着薄薄的轻衫,却挡不住那自心口散发的燥热。
这十多天的药膳已把她的气血补足了,本想着今晚喝了参汤明日就能停了药膳,可这健康的身子骤然喝了两碗参汤,便有些受不住了。
谢瑶握着手中的团扇扇着,撩起的风却并未让她觉得痛快分毫,那团参汤带起的燥热从心尖而发,没一会的功夫,便觉得身上又沁出薄汗。
“你去弄些冰来。”
她烦躁地撩了头发往内室走,躺在软榻上等青玉。
顾长泽从屋外回来的时候,主室并未掌灯,他顺着月色瞧见躺在软榻上的美人,只以为她睡着了,悄声脱了外袍往床上去。
燥热的身子骤然挨了冰凉的指尖,谢瑶迷瞪地睁开眼,舒服地喟叹一声。
顾长泽的身上冬暖夏凉,这指尖的温度缓解了她身上的燥热,虽没冰块好使,谢瑶也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修身养性了快半个月,谢瑶守着不让他越雷池半步,骤然这么热情,顾长泽很是受宠若惊。
“阿瑶?”
他话没说完,火热的唇贴在了他喉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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