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职最高的花有经跪地起身,先道,“回殿下的话,臣等受天子嘱托,来告知殿下前去参与冬盈祭祀一事。”
明玉川看完丰充递来的纸片,他面无表情,将纸片攥在掌心之中,随手朝着他们四人的面便扔了出去。
那纸团扔下矮阶,倒是恰巧滚到了杨荞面前,杨荞闭口不言,头越发低了。
花有经眉心微蹙,“殿下——”
“冬盈祭祀年年都办,为何偏偏今年喊我。”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顺柔和,扯拽着垂落的过长墨发,瞧着他们一声不吭。
“冬盈祭祀本便是祈求来年国泰民安,丰收充盈之意,本便是皇室宗亲具该参与,”花有经道,“往年未唤殿下,是因天子担忧殿下劳顿,而如今,殿下身体颇好,为何不去?”
“身体颇好,我?”
他话音冷不丁显得阴森起来,“我一区区残废,诸位健全之人前来金云台嘲讽我是觉得很有意思?”
杨荞额间冷汗都下来了,花有经身居高位,且这老顽固是崇尚贵族派系,对半奴的天子意见颇深,谁也无法拿他如何,唯独明玉川这疯子谁知他会做出什么,花有经一人死便罢,他杨荞还有大好年华在呢!
杨荞忙忙磕头道,
“殿下勿要多思多想!臣等自然绝无此意,只是天子不知从何处听闻殿下如今身边有了一女子的传闻,得知此事,才觉殿下身体渐好,可参与冬盈祭祀,若殿下身体不适,臣等自为殿下回绝便是!”
方才言之切切要带明玉川前往冬盈祭祀的沈万千亦是随着杨荞磕头行礼,唯独花有经不与他们统一战线,
“殿下既已享成人之礼,便再不似从前一般,如今是切切实实的身体康健的男儿之身!如何去不得冬盈祭祀?”
“殿下若是不想便罢,左相又何必强求殿下前往那寒冷之地呢?”沈万千道。
他二人在底下你怼我一句,我杠你一头,杨荞与阿殷越听越心慌,却迟迟未听上首之人有任何表示。
直到花有经脸都吵红了,沈万千满身热汗,狼狈不堪,才听上首之人轻笑出声来,似是看了场好戏。
“诸位当真都有一副令我这残废羡慕的好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