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死后,皇城中乱成了一锅粥,太后清纳言抬他坐上皇位,朝堂上下,毫无异议。
他那年年岁甚小,身侧无人,蠢到当真以为有人盼他坐皇位,如父皇一般,做君王治理河山。
他看了好些的书,又是在朝堂之上言明个人见解,但他看的书很快便被清纳言用火烧了,在朝堂上若是说出一句话,清纳言便会说他身体不适,要他先下去。
他尚且不知缘由。
直到司徒董患见他,当面讽他蠢。
花家的忠臣看他可怜,要他什么都不做,才最好。
清纳言不许他用饭,每每他若多说了话,便罚他面壁思过,要对着墙壁,说上百句“我是蠢材。”,从天亮,说到天黑。
他才恍恍知道,无人看得起他,亦无人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无人将他看在眼里。
众生待他,皆宛若对待过路棋子,攥在掌心,若是觉他无用,便可直接将他扔了换新的便是。
他只想,既然如此,他便苟活,也好过死于清纳言之手。
他不想死。
母妃死时,脖子被勒断了,他光是想想,都觉得那太痛。
他不想死。
但那往后,他却亲口尝到比死,还要痛的滋味。
承朝大乱之时,叛军压他在重河湾,他们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在地上,像对一条死狗。
他们一根一根,划断他的脚筋,听他惨叫,看他只能在地上不断的往前爬,又怕又哭,又放毒虫,钻进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