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对那个男人的案件放不下?”
温宁发觉周寅初依照和很多年一样替她挤弄着番茄酱,他在这件事上似乎有些死板,力求分配到每根薯条上的番茄酱不多不少。
一边审视着男人的癖.好,另一边也没有说避而不答:“是啊,尽管知道正义的审判总会到来,但真正到来前夕,人们总是会紧张的。”
似乎从他为李远哲奔波那日起,他们之间面对忌讳时也不再剑拔弩张。
气氛缓和了不少。
再次,提及她的前夫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如同广州之行那般强烈了。
她深知:“届时,我们也会展开新生活。”
“还有,周寅初,我一直想要认真地谢谢你,无论这次的结果如何,你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的焦躁情绪。”
“温宁,犯不着强撑。”
他一手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玻璃窗外,李澈和他的同龄人绘声绘色地还在描述冲浪的特殊体验。
她难以想象,假设她没有重新和周寅初走在一起,自己一个人又该如何走过漫漫长夜。
虽然他显现的目的裹挟着她所愿意面对的生理性的喜欢,一开始接近自己的理由着实算不上高明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个人强有力地支撑了她一部分的生活。
“有些事情,我开始变得不在乎了。”温宁郑重其事道。
“就算有些人指责我老公死后找了别人,哪怕有人在背后蛐蛐我‘攀高枝’,”温宁把剩下吃不完的半份套餐推向了讲究的男人,“我也无所谓。”
世人的苛责无足轻重了。
他在她的身边,那么这一切纷杂、扰乱的声音都不会让她迷失心智。
温宁难得地将心意完整地展露:“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有多好?”
自傲的男人索取着她源源不断的夸奖。
她不知道,她很难具体找到一种明确可以定义他的词,无法用尽赞美、褒扬至极。
只是,她从来都不敢设想,会有一个人独自穿过各种风雨,然后在某个她的必经之地,默默地等待着她,分享他拥有的一切。
倨傲如他,如何一次又一次放逐他的自尊,甚至在提起她的前任丈夫,刻意压制住内心的那点嫉妒的怒火,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暂时没办法形容。”
那天,在医院里她一直在想如何回馈他的付出,温宁认为,也许自己无法找到如何偿还的方式。
那就在不断地寻求中,度过这一生好了。
她的爱意素来廉价,可老天给的却很慷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愉悦足够令她也一样勇敢地前行。
她最近的情绪突然变得很多愁善感,她想,一定是李远哲死亡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才会被这些纷纷扰扰的情绪裹挟。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澈澈。”
在母亲的叫唤下,李澈终于结束了他和小伙伴之间的交流,原来不是同旁人,而正是秦曦月,只是因为对方剪短了头发,温宁差点没认出来。
秦毅不过打了声招呼:“温小姐,好久不见。”
周寅初立即推开了汉堡王的玻璃门,连忙出来,寸步不离自己太太的身侧:“秦总,带女儿出来?”
秦毅当然明白周寅初的居心何在,这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没必要次次出来警告他人的。
“您和温小姐成婚的消息,我也已经知晓,恐怕周总没有必要三番五次地提醒吧。”
秦毅讽刺:“只有害怕会输的人,才会这么紧张。”
周寅初正欲反驳,温宁却扯了扯他的衣袖:“见笑了。”
过犹不及。
虽然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目前而言很上心,但温宁仍然期盼着他稍显常态,免得不知情的人误以为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令周寅初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的。
年纪在这里,和学生时代一样玩占有欲爆棚的戏码,总会让人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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