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沉静地看着两年没见的弟弟,“你误会了,我不是被先生绑架的……和你没有关系,有电话吗,我要马上联系我的同伴,可能有人要对先生不利。”
青苏迪没有动静,他侧着身体,一条腿盘在床上,一条腿支在地上,背的弧度很松弛,带着十八岁少年应有的单薄和骨感,但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青梨。
就好像一张网缠了上来,青梨感到一种难言的窒息,她知道青苏迪不一样了,也有些不对劲,却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或许是因为麻醉的关系,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
“阿姐。”青苏迪有些嗔怪地叫她,亲昵的语气好像他们从未分别,以前的那些互相不理解和龃龉也都不存在一样,“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或许这样说很没有良心,但青梨确实并不想知道,就像她看到青苏迪的第一面只是惊讶却没有惊喜一样。
在她的心里,她唯一的亲人就只有加诺真,就算是把岳峙西极他们都当成家人,这个范围内也没有青苏迪这个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但青苏迪这样说了,她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在这里,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青苏迪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神情雀跃,“当然是为了来这里找到阿姐你啊。我上大学了,不过都不怎么上课,因为我很忙,青家现在归我管,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青梨蹙眉,“青家归你管?”
“嗯。”青苏迪重重的点点头,“我现在是家主了,而且我还挺有商业天赋的,不仅保住了青家现有的两个种植园和产业,还把种植园的面积扩大了两倍,新增了两条橡胶和棕榈油的交易线,青家慢慢总会回到过去的辉煌的。”
青梨还是有些惊讶的,她一直知道加诺真是一个智商很高的天才,但没想到青苏迪的能力也不遑多让,“虽然这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但你确实很棒,很厉害,维多呢,她甘心就这样把所有的权利都还给你,还有你堂哥,他肯定会给你找麻烦的吧?”
“我设了个小小的计策,那家伙被仇人追杀,一年前就死了,至于母亲她……”青苏迪抬手挽了一下青梨鬓边的头发,“我知道她过去很对不起你和阿姨,你一直很恨她,但她毕竟是我妈妈,我实在没有办法再惩罚她什么了,她中风偏瘫,什么也做不了了,你就原谅她吧。”
“中风……”青梨喃喃,她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美艳动人,风姿绰约的维多因为偏瘫萎靡于床上的样子,她叹了口气,又说了一遍,“青家以后肯定会更好的,这是你的功劳,但这和我没有关系,还有维多,我已经不在乎她会怎么样了。”
“怎么说和你没关系呢。”青苏迪笑着握住青梨的手,“这样你回来以后生活的质量和以前肯定不同了,我打算把我妈送到疗养院去,这样你也可以不用再见到她,既然是我当家,自然阿姐怎么舒服怎么来。”
青梨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没有抽动,“我不会再回去了,我和青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两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要回岳峙身边。”
青苏迪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握着青梨的手也狠狠攥了一下,但青梨因为手脚麻木几乎没有感觉到。
他站起身,“这个问题我们之后再说吧,你先好好休息,麻药劲好像还没过,感觉你迷迷糊糊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说完他也不管青梨的反应,离开了房间。
出门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全消失了,阴沉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飞机联系好了吗?”他问自己的下属。
下属脸色有些难看,“还没有,现在才凌晨五点,最快也要到早上七点了。”说完他又道,“刚才接到消息,岳峙已经到马尼拉了,岳氏安保的人正在往我们这边赶,我们不能在这里等飞机,必须要马上转移。”
青苏迪听完抬脚就踢翻了茶几,“都怪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连自己的飞机都卖掉的地步,要是有自己的飞机,这会儿早就离开菲律宾到印尼了!”
他说的人就是曾和他母亲有奸情的堂兄。
虽然这两年青家起色了不少,但资金周转快,缺口大,为了这次带走青梨,他已经花费了数百万美元,根本不可能再去买一架私人飞机。
“其实当时那架二手的……”下属犹豫道。
青苏迪阴恻恻地看他,“阿姐怎么能用二手的呢!阿姐什么都要用最好的!你知道岳峙那艘私人飞机值多少钱吗,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给阿姐比他更好的!这样阿姐才不会被他给洗脑,才不会被他迷惑,都怪我,让阿姐小时候吃得苦太多了。”
下属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
“叫上所有的人一起,先离开这里。”青苏迪端起一杯水重新走进了房间,笑着对青梨说,“阿姐,喝点水再睡一觉吧,现在是凌晨,时间还早呢。”
青梨勉强坐起来接过水杯,她现在不想喝水,只想离开这里赶紧和西极或者岳峙联系,但想着要快点代谢掉身体里的麻醉药,她还是将那杯水喝完了。
躺在床上,她的意识很快就模糊起来,甚至恶心,看着青苏迪身上就好像动物应激似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终于觉得不太对,可却连话都说不清,“苏迪……”就这样又睡了过去。
青苏迪看着她昏睡,轻轻拉开她的衣领,拇指忍不住在青梨的锁骨上搓了搓,直到把那块小小的皮肤搓得通红,好像骨头要透皮而出才停下,“岳峙有句话没说错,阿姐确实太白了,又嫩又白。”
他勾出了青梨脖颈上的金属项链,看着上面青梨的名字日期还有血型,咧嘴笑了笑,“岳峙那家伙,果然知道了。”
解开项链随手丢到一旁,他抱起青梨,离开了。
岳峙带着人按照梁津的指路找到地方的时候,酒店已经人去楼空,他在套房的卧室地板上,找到了青梨的项链。
“那个小崽子这是要倒反天罡啊。”岳峙笑了笑。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青梨的身世了,要是他说出来的话……”西极道。
“他不敢的,如果他对阿梨真是那种心思,那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让阿梨知道真相的人,维多活着就是证明,对青苏迪来说,这种取舍还是太难了。”岳峙笃定道,“万一被阿梨察觉,他根本解释不清楚。”
“阿梨的项链被摘掉了,现在怎么办?”西极问。
“他暂时没有办法坐飞机离开,应该会先想办法离开吕宋岛去别的岛上,迂回争取时间再伺机离开,匹兹,给各个港口码头打招呼,决不能让他们离开。”岳峙道,“或者就是离开马尼拉或者吕宋地区一路往北,西极,联系警察,去所有的北向的道路上设卡。”
安排完这些,他站在窗前看着东方微熹的天色,“未免过于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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