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她绷带被血浸透,食指的指甲都被拔掉,还在流血的手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还真是被利用的彻底啊……齐玉雨。”青梨叹息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梨?”岳峙的声音都发颤了。
“只是头部受伤引起的后遗症,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弱和眩晕。”西极往后看了一眼,“你冷静些。”
岳峙觉得自己很冷静,如果他不冷静,他也不想冷静了,他现在只恨不得一个炸弹扔过去,直接炸了李潮科和那栋罪恶的别墅。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啄木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评估了青梨的伤情。
“她头部受到撞击,应该有脑震荡,头皮开裂,大腿刀伤都需要缝合,比较麻烦的是手掌,被折磨了好几次,里面烂糟糟的,筋膜肌腱的损伤都很严重,这都超过十二个小时了,手术后的预后也不是很乐观,食指指甲缺失,甲床也撕裂了,也需要缝合,总之要尽快送进手术室。”啄木鸟说道,“全麻的。”
青梨睡了一觉又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身。
“你干什么,别乱动啊。”啄木鸟喝止。
“阿梨!”岳峙几步过去,扶着她的身体,“你别怕,不会有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我不怕,我想上厕所。”青梨挪着腿要下床。
“你上什么厕所,护士马上就过来给你插尿管了。”这是基本的术前准备,没办法避免的,啄木鸟阻拦道,“你别动来动去又把伤口恶化了。”
“不行,我先自己去一次。”青梨已经站了起来,岳峙想拦她,但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就怕把她碰疼了,最后也只能顺着她,扶她站起来。
啄木鸟没办法,“得亏换上了手术服,不然你连裤子都脱不掉。”
青梨一个人进了卫生间,拿出了身体里防水包裹的微型摄像机扔进了马桶水箱里,然后才出去。
手术室推着床来把她接走后,病房里就空无一人了。
加诺真轻轻走进来,从马桶水箱里拿走了那个微型摄像机,丢进了自己手中的可乐罐里。
几分钟后,吊着一只骨折了的胳膊的梁津也蹙眉走了进来,在卫生间查看了一番,什么都没找到,也只能先去手术室外。
青梨被推进去的时候,轻轻抓住了岳峙的手。
岳峙连忙俯身,“阿梨,怎么了?”
“李潮科说那时候,你明明知道他要对付我,试探你的态度,还是故意把我安排在别的车上,看着我们的车被货车撞,我差点就死掉,是真的吗?”
岳峙一愣,没有说出话来。
而这几秒的沉默已经足够让青梨得出答案了,她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失望,又像是早已预料的死心,不愿再看岳峙一眼,“走吧。”
她被推进了手术室,而岳峙还在外面没有缓过神来,心里慌得无法言语,明明他把阿梨救回来了,却好像对方离自己更远了。
青梨说得没错,那时候他并不是不爱她,只是感情没有那么深,她也还没有那么重要罢了,他想着只要能稳住李潮科就行,万一阿梨真的死了,他就杀了崔德给她陪葬,早晚也会让李潮科去给她陪葬,就当是给她报仇。
现在他已经完全不会这么想了,他不想过一天没有阿梨的生活,也不去想死后的事情,他只想这辈子和阿梨好好在一起,好好活着。
梁津上来看到的就是心神不宁的岳峙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加诺真。
“你去过病房吗?”他问加诺真。
加诺真点点头,“去了啊,进去一个人都没有我就出来了。”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可乐。
他穿着白t恤和篮球裤,连个衣兜都没有,也没有背包,梁津打量了一下,就收回了视线。
“先生,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梁津对岳峙说。
李潮科整这么一出,岳峙不可能只是撞坏他一个大门,或者打坏他一个保镖能罢休的,现在党派重要人物的丑闻已经被爆出,马上就会甚嚣尘上,李潮科想压都压不住,马上就会焦头烂额了。
“嗯。”岳峙淡淡应了一声,不是很在意。
他长手长脚地坐在椅子上,四肢都显得松弛疲惫,西装有明显的压痕,衬衫领口也乱着,他从来不允许自己仪容失态,现在却连拨一下头发的心力都没有。
“阿津,我想要以前的那个阿梨。”岳峙喃喃。
以前的阿梨虽然也是没什么表情,眉眼清冷,话很少,但眼神很亮,总是看着他,充满孺慕和信赖,会因为他的一个戳碰就红了耳朵,会毫不犹豫地抱着他安慰他,她的心和她的眼时时刻刻都是在他身上的。
梁津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有个想法。”
青梨被推出了手术室,麻药过后,她很快就醒了过来,但她没有说话。
岳峙在她旁边坐了很久,她也没有转头看一眼。
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岳峙拉住了没受伤的那只手,“阿梨,我们出国去转一转吧,去俄罗斯怎么样,你想不想见见你父亲,我可以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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