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从二十年前我就一直负责他,他一共换过三个疗养院,我一直跟着,没有别的医生。”
青梨抬眼打量了他一番。
克罗宁看着和瓦连京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显得有些冷淡,一米八几,略微清瘦,能看出年轻时也是风采夺人的人。
“你和我父亲是旧交?”
“算是吧。”克罗宁随意应了句,单刀直入的问,“今天太晚了,你们住在哪个酒店,我明天去找你。”
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人的冒犯。
青梨愣了一下,看向了岳峙,“我们住哪儿?”
岳峙说了酒店的地址,本来不是这家的,但是考虑阿梨来回方便,他刚才又让梁津换了离疗养院比较近的一家。
“手机号。”克罗宁拿出自己的手机。
青梨报上号码。
克罗宁站起身,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把灰色衬衫的领口拉开了一些,“你们回去吧,继续呆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之后要来最好是白天,他晚上情绪本来就不是很稳定。”
“好。”青梨跟着他起身,“医生您住哪儿,晚上有人看护吗?”
“我住隔壁,全天二十四小时看护,他要是半夜又跑出去,我还得打着手电筒把他找回来,顺便揍他一顿长长记性。”克罗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
“什么?”青梨的心吊了起来。
克罗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开玩笑的,要是揍他就能解决问题,我早几年就把他打死了。”
青梨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完全没有感受到开玩笑的要素,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了几秒,她移开视线,“那就不打扰了,恭候您明天到来。”
克罗宁随意地摆了摆手,就把她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