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峙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那一瞬间心脏的疼痛让他难以呼吸,他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几乎想弃甲投降,带着她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好,好。”他声音艰涩发哽,“一定,下辈子我就等着,早早我就去找你,让你从小就幸幸福福的,不让你吃苦。”
青梨抿了抿嘴唇,咽下酸涩的眼泪,抹了抹脸坐起身,拿过一把勺子,“尝尝蛋糕吧,这可是我做得最好的一次。”
其实还是不够好,蛋糕坯偏硬,奶油又没有打发够,有点稀,已经不成型了,可他们还是很认真地把这个小蛋糕吃得干干净净。
岳峙给青梨洗完澡,两个人相拥着躺在床上,青梨扒拉开他睡袍的领口,摸了摸他肩头一个圆圆的伤痕,这个她是知道的,李潮科有一次亲手一枪打的。
“这道伤是哪儿来的?”她以前没有问过,但今天她却很想知道岳峙身上的那些伤到底都是哪里来的。
岳峙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反而给他带来了一些文弱儒雅的气质,线条漂亮的肌肉也更明显了,青梨在他身上划拉着,他又些痒,但还忍着。
“南非的时候留下的,为了给梁津争一瓶青霉素,和人决斗,被刀划的。”
但更多几乎都和李潮科有关,她听着也更清楚地拼凑出了岳峙的童年,是上法制新闻都会让人发指的程度。
“没事儿,以后有我。”她拍了拍岳峙的背,把自己嵌进他的怀里,“来做吧,好不好。”
岳峙早就忍不住了,但他顾忌着青梨的右手,听到这句,他红着眼难耐地抬头,看了眼她的右手,抓住固定,欺身而上,吻住了她的脖颈。
空气变得潮湿又黏腻,窗外传来海浪一下一下击打崖壁的声音。
青梨觉得自己就在海里,被浪潮一次次推动着。
她一手攀附着岳峙的肩膀,也不管对方在没在听,喃喃道:“我卧室书桌的抽屉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你一定要记得去看。”
岳峙闷哼了一声,含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
夜色越深,没有月亮。
第二天,岳峙是被身边的动静弄醒的,昨夜太美好,他连梦中都在回味,睁眼都罕见有些发蒙,“阿梨……”
青梨在床边已经穿好了衣服,习惯性的一身黑,海边风大,还加了件黑色的夹克,唯有手上一抹白。
那是岳峙专门从法国订的,工匠连夜赶工出来的,几米纯手工的六七厘米宽的白色蕾丝,是要代替白色的手套,在她穿婚纱的时候缠在她手上绷带外面的。
她练习了好几次,已经能自己熟练地缠好,扎出一个还算不错的蝴蝶结了。
“这么早?过来再睡会儿。”岳峙看着穿好衣服,正在扎蕾丝的青梨,拍了拍被子,不想失去她的体温,“会场还在布置,彩排也到下午了。”
“我要提前去确认会场情况。”青梨挽了挽袖口,顺手在后腰的刀扣上插好一直跟着她的,岳峙送的那把军刀,回头看着岳峙,“先生,再见。”
岳峙从来没这么睡不醒过,他甚至没有听清青梨说了什么,等到关门声响起,他才好像瞬间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想了想,他打电话给蒙格玛,“阿梨出去了?”
“嗯,就在这儿,刚上来,在那边看刚送过来的玫瑰……又出去了,好像去旁边的休息室了。”蒙格玛说道。
“嗯,看着她点,我马上就上去。”岳峙翻身下床,刚穿好裤子,门就被敲响了,他过去拉开门,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谁让你来这儿的,你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吗?西极让你出院了?”
梁津脸色很难看,一副久病未愈的样子,他越过岳峙的肩膀看向房间里面,“刚来,青梨呢?”
“去主楼那边三楼的婚礼会场了,怎么了?”岳峙疑惑。
梁津回头就走,“我去找她。”
“梁津!”岳峙喊了一声看他没反应,随手抓了一件黑衬衫,边穿边追上去。
路上他怎么问,梁津都不说一句话,就这么一直到了主楼三楼,会场旁边的休息室里。
青梨站在窗户前,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岳峙道,“我还以为你在隔壁呢,你在这儿干什么?”
隔壁才是新娘的休息室,面积更大,婚纱也刚送到。
“因为我不想弄脏我的婚纱。”青梨低声道,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移动了一下。
“别动!”梁津喝了一声,对着她举起了手中的枪。
岳峙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一头雾水,他一把抓住梁津的手,想把枪卸了,“梁津,你要干什么,你疯了?!”
“那个视频在她手里,而且是原视频,她现在要把它发出去!”梁津挣扎着要推开岳峙。
岳峙整个人都瞬间冻结了,“什么叫那个视频在阿梨手里?”
“上次她被李潮科抓走,是我和她设计的,她潜入李潮科的宅子,搜集李潮科的犯罪证据,拿到了那个视频的原件,她现在要把它发出去,发给媒体和李潮科的政敌。”梁津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摊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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