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峙一眼脸色就变了,因为他认出那是安装过针孔摄像头留下的印痕,“什么意思?”
“唉,虽然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当年我能为了帮你脱罪把你送走,现在我也能为了让你乖乖听话,把真相公之于众。”李潮科虚伪的脸上挂着遗憾的表情道。
岳峙站在原地没说话,这个房间有他一生的阴影,他从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失去了镇定难以深入的思考了。
他拿出一台笔记本,打开上面的一个视频,拍摄于2003年的,岳峙十五岁时的视频,即便是分辨率和清晰度都有所限制,但也足够了。
视频就是曾经装在这里的那台针孔摄像机拍摄的,角度很好,几乎将这间三十平的卧室全都揽入画面,更不要说那张双人床了。
画面的开始就足够震惊,岳思楠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秽乱又不堪入目。
情动之处,她说着要舍弃一切和男人私奔的话,不管不顾要和他离开这里,尽管这个男人不过是她曾经最爱的李潮科的一个保镖而已。
她刚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年仅十五岁,才一米七多,显得有些单薄瘦弱,冰冷阴沉的岳峙举着一把手枪走了进来,“不行,妈妈,我不让你走。”
岳思楠眼疾手快盖住了两人的身体保留了一些体面,但听到岳峙的话她又发起疯来,“你不让我走,你凭什么不让我走,要不是你这个讨命鬼,我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我恨这里,我恨李潮科吗,我也恨你,你和他一样,都是毁了我的人,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说我讨厌看见你吗,滚,给我滚出去!”
“砰”的一声,岳峙开枪了,那时候他还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他瞄准的是那个男人,可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没有了动静。
岳峙吓坏了,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甚至没有正常的父母的少年,他只是不想再被自己的母亲抛下,却没想过真的要杀人,所以他慌乱地扔下枪,跑了。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事情不会结束。
因为枪声,两人死亡的事很快就被人发现了,李潮科为了隐瞒真相还杀了看见他从房间里跑出去的管家灭口,就是梁津的父亲。
他本来还要一起杀了梁津的,被岳峙拼死拦下了,管家已经被他牵连而死,他只想着不能再让梁津死了,那是对方不过才是一个八岁的小孩罢了。
第二天他就和梁津西极还有陈赛一起,被送到了南非,之后是伦敦留学,近十年都没有再回来。
亲手弑母就像一个噩梦一样,直到三十五岁的今天,都还历历在目,时不时让他从午夜惊醒。
可那时的岳峙怎么也不会想到,真相居然被人拍了下来。
李潮科继续道,“我知道你无所谓,与其听我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是……你确定你外公外婆能承受得了这一切吗,你真的能让世人知道你母亲的丑态吗?”
不能,岳峙不能。
他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今天,不能在这种时候被以杀人的罪名抓起来;不能让人知道大名鼎鼎,书香门第,多少人的白月光的岳思楠死在了和保镖偷情的时候;更不能让外公外婆知道,他们疼爱的外孙杀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一定会崩溃的。
“你知道你母亲在那张床上和多少不同的男人做过吗?”李潮科笑着问,“反正我和她没有婚姻关系,绿帽子戴不到我头上,不过这样别人会说她是什么呢?荡.妇?还是婊.子?”
“住口!你住口!”岳峙怒喊着打断李潮科的话,“妈妈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她只是……只是生病了,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而已……”
见识和知识都累积了不少后,岳峙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岳思楠那个样子并不是正常的,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说吧,你想要干什么?”岳峙问。
“听话,我会给你注资的,你去把云升那个项目接了,对了,过两天齐玉雨和沈俊要结婚了,记得随礼。”李潮科满意地离开了。
之后在李潮科的帮助和授意下,岳峙不断蚕食鲸吞了云升,即使岳氏已经壮大,把李潮科的股份稀释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他还是忌惮于那段视频,不得不为李潮科所用,没法真正对他下死手。
青梨了解了所有的真相,她决定帮岳峙迈出那一步。
岳峙看着那张显示和他有父子亲缘关系的dna鉴定书上的照片,很陌生的一张脸,他确定自己完全不曾见过。
“我该想到的,李潮科就是个变态,我妈妈怎么可能只是经历不被爱或者被冷落这种事情。”真相如此不堪,岳峙却无力用情绪去表达什么。
“这枚芯片里,是完整的所有视频,抱歉,我已经看过了,全都拷在平板里。”梁津在他面前放下一个平板,“青梨发出去的视频是后半段,还做了处理。”
岳峙缓缓按下播放键。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李潮科用来威胁他的视频,其实是他外公外婆用来威胁李潮科的,更不会想到,那个摄像头其实是他外公外婆接着看望自己女儿的名义,亲手装的。
画面一开始,就是岳云霖夫妇纠结不安的脸,但他们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李潮科肯定在虐待小楠和山山,只要我们拍下证据,就可以救他们了,这也是不得已的。”
他们那么爱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怎么可能不发现异常,岳峙身上一个被打出来的红痕,他们都要心疼好久,可多年钻研学术,他们又怎么斗得过李潮科的无耻,最后天真地想到了这个办法,期待救女儿和外孙离开泥淖。
视频的后半段,岳峙刚跑出房间,床上的两个人就动了,子弹贯穿了男人的大臂,擦伤了岳思楠的脖子。
“妈的,傻逼小兔崽子,等我出去非打死他。”男人捂着胳膊上的血洞气急败坏地说。
岳思楠一脖子血,抬手就给了男人一巴掌,“你敢动他一根手指试试!他是我儿子!除了我谁都不能动他!”
之后梁津的父亲就听到动静进来了,看着床上的场景显然有些尴尬,但其实李潮科的人都知道岳思楠的事,很多还和她发生过关系。
“怎么回事儿?”梁津父亲问。
“是山山,他不小心的,叫医生过来。”岳思楠轻描淡写地说,扯了枕巾按住脖子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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