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成因确实生气了。思索了很久,他最终选择委婉地问道
【你的东西要拿走吗?就被子那些……】【不了。】
简单又明确的回复,吴明意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他颓然的看着手中的红票子,这都是成因给的,昨天它们还一度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中坚力量,可这会儿看起来,这抹红怎么就那么刺眼呢。
他闭上眼,咬着指甲,最后还是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当面道歉吧!成因可是在他快要活不下去时,两度让他重燃希望的人,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疏远了。
于是,他急忙起身,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来到了成因家门口,轻轻敲响了房门。
只可惜,一直敲了十几分钟,都没人开门。
要不是其他邻居出来查看并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可能还会继续敲,现在才早晨8点过,他不相信成因这么早就不在家,不是说是小混混吗?哪有这么早出去“上班”的。
要不就是在家故意不开门,要么就是真的出门了,但那肯定也是为了躲着他。
吴明意虽然胆小又社恐,可偶尔也是非常倔的,就比如在这件事上,他觉得他一定要跟成因见一面,就哪怕最后对方不愿意再同他说话,也一定要见一面。
再打电话是没意义了,成因肯定不接,而且也会找各种借口,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了,反正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于是他心一狠,回到家搬了张凳子放在玄关处坐下,然后将门留了条缝。
他要等,等着抓到成因为止。———成因是真出门了,本来也睡不着,他便一大早就出门吃早点。当然也是因为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得干。
吃早点途中他接到了吴明意打来的电话,接是不可能接的,他可不想到时候忍不住飙脏话,便借口在忙就挂断了。
意外的是,吴明意竟然没说别的,而是问他去不去拿走东西。
可笑,不是说好了租他一间卧室,还给了600块钱呢,难道就一天租期?
他气得刚想质问对方,却忽然想起自己不是本来也打算撇清关系吗,这不正好合他的意。
于是,那些东西他也不打算要了。
回绝之后,他咬了一口包子,索然无味,还是去办正事吧。
海龙通讯城四楼的东北角,有一家只有十平米大的店铺。
一个黄毛小子正坐在玻璃操作台后鼓捣手机。
成因走过去,曲起手指敲了敲台面:“生意来了。”
黄毛抬头一看,立马露出灿烂的笑脸:“因哥,你咋来了?”
可当他看清成因脸上还贴着纱布时,又紧张兮兮地问:“哥,你这脸怎么回事?”
“以后说。”成因看了看四周,下巴一抬示意进里面去。
黄毛立刻会意,从操作台后出来,跟成因一起走到了最里面的小沙发处坐下。
“哥,我给你倒水。”黄毛拿过水壶,摇了摇发现是空的,又立马站起身,“我去烧水。”
“不用,坐下。”成因拽住他的手腕,随后从兜里摸出手机放在圆圆的小茶几上,“拆开看看,然后再给我找个一模一样的二手机。”
黄毛愣了一瞬,但很快就点点头,拿起手机去到操作台。
他技术熟练,手脚很麻利,没一会儿就把手机拆得七零八落。
大概十五分钟后,黄毛又拿着手机走到沙发旁,发现成因竟然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拉过一旁的被子替成因盖上,盯着脸上的纱布看了好半天才蹑手蹑脚走出店铺。
成因确实太困了,原本经历了那种事就很疲惫,结果回去又遇上个付东和吴明意瞎捣乱,导致他失眠了一夜,以至于刚才一靠在沙发上就昏昏欲睡。
脸有些疼,他忽然惊醒,一脑门子冷汗,这才发现黄毛正跪在沙发上替他换药。
他本能的想躲,黄毛赶紧说:“哥,马上就好,你等等。”
成因只能僵硬着身子等对方结束。
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跟人有这种亲密接触,因为身份特殊,处理任何一段感情,包括爱情,友情,亲情,对他来说都必须万分小心。
这时,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吴明意,那天吴明意好像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替他换药,眼睛大大的,嘴唇薄薄的,随时都低着头就像乡下来的小媳妇儿一样,有种逆来顺受的人妻感。
想到这,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了刚才做的梦,梦里面曹毕钏和吴明意一左一右朝他扑过来,嘴里还嚷嚷着让他只能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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