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也意识到这点,低道:“我的衣裳很脏,不难闻啊。”
说是这般说,话落后,双臂却紧揽住她的肩。
卫陵低头,半阖眼眸地,深闻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气息,心很平静。
与其让那些事永远都过不去,还不如利用,让她心疼自己,多爱自己一点。
唇角微扬,他将她温软的身体,更紧些的,圈在怀里。
*
七月流火,及至下旬,落了几场雨,天慢慢转凉。
朝堂之上,有关六皇子的正妃人选,争论吵闹几番,最终敲定为傅氏女,是峡州总兵傅元晋的嫡妹。
所谓嫡庶之分,傅元晋不过一个庶子,在家排行第七。
上头两个嫡兄,夭折一个,也还有三个庶兄。
傅家大权却全交给第七子,便连峡州兵权也在其手上。
皇帝此举,不言而喻。
书房内,卫远道:“傅元晋年纪不过二十七,却能掌一地兵力,我看过他几场主战的邸报,行事毒辣果决,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卫度跟道:“此人还是神瑞十八年的进士出身,文章笔墨不错。”
“娶妻温家一个远房女,虽是丧妻,但已跟温家绑在一处,这次六皇子妃定下,陛下少不了要把温甫正再提回来做官,进不了大理寺,也还有别的去处。”
自温滔之事后,温甫正被剥大理寺少之职,一直待职在家。
卫旷坐在上首的太师椅,静默片刻,摆手道:“傅家势再强,暂时还进不到京城,只能待在峡州那处,先不急。”
转问起长子:“近些日北疆有异动?”
卫远答道:“今日一早,才从那边传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