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缓过一日的疲乏,秦令筠坐直身,看向还站在案前的人。
问道:“还有什么事?”
“你这些日累得瘦好些了,等会我给你送碗汤来?”
姚佩君看着丈夫眉眼间,显然疲惫的神情,心疼不已。
但她关切的话,只得一句:“不用,你出去吧,我还要事要做。”
接着没管她是否还在,就开口朝门外,叫进自己的随从。
“你早些歇息,别太劳累了。”
她垂下黯淡的眼,只得退出门去。
转望天上漫无边际的黑,浓稠地似要往下倾压,让人喘不过来气。
门扇背后,他在与人说什么?
“爷,这次要十个人,怕是不好做。”
随从为难,踟躇道。
趁着过年热闹,大街上人挤人的,走失几个人不是什么事,但都要未及弱冠的年轻男子,还一下要这么多人。
尤其今年因京察,从各个州府前来许多官员,五城兵马司、京兆府的人全都出动,就连三大营和禁卫军也抽出部分人,四处巡逻守备。至少要到正月结束。
这么一合计,实在是难。
秦令筠的目光落在摇曳的灯焰上,嘴角微扯。
他倒也想少些,只是他那个父亲要这么多人,他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