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连请四个大夫, 又是喝药, 又是针灸,但没一个有用。
只要入睡,那个女人总是会闯入他的梦境,他如何都醒不过来,再睁眼,窗外的天都大亮。
且随着时日的推移,那些似真似幻的梦,在反复倒转, 逐渐变得零碎混乱。
仿若一片片碎裂的镜,尖锐地插.进他的头颅里。
拔不出来的疼痛中, 那个越加沙哑、好似自己的声音无数次地响起,仍在阴沉冷笑。
“去找她, 去把她找回来。”
皇帝听闻他的病症,下旨让太医院的御医来问诊。
现今, 还是针灸的那一套法子。
十几根银针扎进傅元晋的额穴头顶,他闭上双眼,平睡在躺椅上,暖热的炭火热气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女人。
面目模糊、身形纤弱的她,出现在眼前。
轻柔似水的嗓音,在耳畔轻声。
“大人,您的喉咙不舒服,这些日常咳嗽,我做了些枇杷膏。您早晚用温水泡开喝,过不了多久就能好全。”
一罐子黝黑的枇杷膏被摆放在呈盘中,旁边,还有一碗已化开的膏水。
她端起那个白瓷碗,送来他的面前,温声道:“您尝尝看,好不好喝?”
他接过碗,看向里面棕黑的药汁,一口喝尽。
浓郁的枇杷味道,清甜略辛。默地点头,道:“还可。”
她立即笑起来,极喜悦的语气:“您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