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盯着他的眼睛:“那我也要知道,起因究竟是为何。”
“你还是不信我,”季应玄说,“需要我以性命向你起誓吗?”
流筝:“不要!”
起誓起誓起誓,他们这些谎话连天的骗子,斗起意气来不要命的狠人,一个两个都只会拿起誓来威胁她。
他们不怕应誓,她还怕呢!
“你走吧!你去找雁濯尘!”
流筝将身子扭到一旁,气得眼眶通红:“找他串供也好,找他决斗也好,我再也不要管你们了!”
季应玄确实打算找雁濯尘串个供,见她肯放他,起身要往外走。
余光里红影划过,流筝心头宕然一空,忙又追上去,从身后抱住他,仓皇抵住了门。
她的声音哽咽,隐隐藏着不安:“不许去……我都不计较你隐藏身份骗我的事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我真的很怕你——”
话音未落,季应玄转过身来吻住她。
是安抚,也是封缄。
第45章 暗斗
这两日, 城主宫中时有灵力暴动。
清早晨起,流筝打算画剑谱, 将莲花境里学到的神女剑招记载下来,以便时时温习,传予后人。
不料刚研好墨,提起笔,宫娥急匆匆来向她报信:“不好了!莲主与少宫主又打起来了!”
流筝只好叹息一声,又搁下笔。
这已经是两天以来第三回 ,待流筝赶到俯鹫宫时,只见碎花折叶,满地狼藉, 雁濯尘湿淋淋地从水池里爬出来,将满头的碎叶和鱼虾拽掉。
而季应玄端坐亭中茶案旁, 慢悠悠沏茶, 一副岁月安好、与世无争的模样。
雁濯尘拔剑欲再战,被流筝拦下,他不服气地恨恨道:“背后暗算的小人, 有本事与我堂堂正正打一架。”
季应玄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含笑道:“不敢,上回被少宫主打出了内伤, 如今还未恢复呢。”
雁濯尘震惊于他的厚颜无耻:“我打伤了你?”
方才分明是他言语挑衅在先,动手伤人在后, 却又不肯光明正大地打,以红莲灵力为绳索缚住他,将他的脑袋往水池里按。
雁濯尘被按在水池里戏耍了小半个时辰, 周遭围着一圈看热闹的夜罗刹,墨问津甚至一边嘲笑他一边嗑瓜子, 吐得瓜子皮满天飞,随着水流飘飘悠悠,粘在了他的头发上。
可怜雁濯尘天生尊贵,一向凌驾于旁人之上,从未被人如此侮辱,不能祭剑,也不得反抗。
他拼劲力气仰起头,又被一只阴绣着莲花纹的乌金履踩进水里。
季应玄在他头顶低声道:“凭你这样的庸才,想与孤同归于尽,还须再修炼两千年。”
雁濯尘:“是你……不敢……”
水面上传来季应玄的冷笑:“孤瞧着,这池子里的水,还不如少宫主脑子里的水多,少宫主不妨多泡一会儿,换一换脑子里的水。”
须臾,有夜罗刹前来通风报信:“雁姑娘听到动静,往这边来了。”
季应玄点点头,对围观的众人说:“都散了。”
还有一旁正乐呵呵地看热闹嗑瓜子的墨问津:“你也走。”
免得一会儿在流筝面前拆他的台。
所以流筝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季应玄气定神闲地煮茶,而雁濯尘像一只尾巴打结的猫,气得肺都要炸了。
季应玄满脸无辜的神色:“少宫主说他对神女剑法有了体悟,所以前来与我切磋,看来这体会还是不够深,至少比起流筝还差一截。”
流筝当然不信,转而又看向雁濯尘。
雁濯尘咬牙切齿半天,说了声“是”。
流筝哼笑一声:“在我面前,你们倒是能一致对外,看来真是我多余操心了。”
季应玄温然含笑:“你怎会多余,我正煮了好茶,盼着你来品鉴。”
他起身揽过流筝,请她入座,当着她的面,对雁濯尘装出了几分客气:“少宫主可要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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