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枕书:“好!”
他说着偏过头,却见对方卷起的衣袖下方,小臂上露出一块明显的青紫。
贺枕书一愣,阿青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把衣袖放下。
“他又打你了?”贺枕书皱起眉。
阿青夫家姓周,是这村里一个庄稼汉。姓周的原本不是本村人,是后来娶了阿青,才在下河村安定下来。那人性子混得很,从不肯好好下地干活,有点闲钱就爱在外头挥霍。
“他……他那天是喝多了酒。”阿青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似乎不想继续提起,局促道,“没什么,我衣服洗好了,先回了。”
说完,抱起洗干净的衣服站起身。
“阿——”贺枕书下意识想喊住他,但对方没有理会,头也不回往村里去了。
边上有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小声道:“那姓周的真不是个东西,当初阿青就不该收留他。”
“可不是?我看啊,姓周的一开始就是看中他爹身子不好,他家又只有他一个小双儿,想等着他爹死了吃绝户。”
“其他的就罢了,不能喝了点酒就打人啊,不止打阿青,还打孩子。”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贺枕书默默听着没搭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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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衣服,贺枕书叫上大黑归家。
刚推开裴家虚掩的院门,就见裴长临与裴兰芝姐弟俩,一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裴兰芝继续编着草鞋,手边的小案上,还摆着些草绳和几双已经编好的草鞋。
贺枕书却是诧异地看向裴长临:“你怎么起了?”
这个时辰,往日裴长临还睡着呢。
裴长临手里拿了两根草绳把玩,淡淡看他:“你没在,睡不好。”
贺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