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钱,都够在青山镇住一个多月了。
难怪昨晚裴木匠又特意给了他们一些钱,这去一趟府城,还真是花钱如流水。
“没关系,该花的钱还是得花。”看出他在想什么,裴长临宽慰道。
“是啊。”贺枕书悠悠叹气,“若只是我一个就算了,你本来夜里就睡得浅,要是只买个床铺,你晚上怎么睡得好。”
裴长临正牵着他往前走,听言脚步一顿:“?”
贺枕书眨了眨眼,茫然地与他对视:“?”
“……算了。”裴长临转过头,有点无奈,“也没说错。”
若只买个中层的床铺,他夜里的确睡不好。
不过,是担心得睡不着。
坐这种渡船的大多都是男人,中层船舱的床铺之间没有遮蔽,他怎么可能放心贺枕书去一群男人堆里待着。
也就他家小夫郎心大,才不觉得有什么。
码头边上支了一张长桌,是交钱登船的地方。
此刻正围着不少人。
“我三天前就买好了票,凭什么不让我上船?”
“还有我,我昨儿来交钱的时候你们还说有位置,今天怎么就没了?!”
“就是,哪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我还赶着去府城呢!”
“静一静,静一静!”管事的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他坐在长桌后头,被人群围着也不见慌乱,还不耐烦地敲了敲手上的烟袋,“事情已经与你们说过了,这艘船的客房全被一位老爷包下,我们也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