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提了,那多半是觉得她因长生牌昏厥的这件事很可疑。于是她那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在抬起头来时,心里面已经有了应对的主意。
只听她道:“我看那疯道人神神叨叨像撞了邪。我曾听闻道家有一种长生牌,可以锁死人魂魄,半步不得离身,以至于魂魄生怨,终日缠着那个带着长生牌的人。”
“我当时只不过是惊悸下想起便问了一句,谁知道他真的有,便吓住我了。”
江怀狐疑道:“真的?”
庞嘉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睛清澈而明亮,惊悸未消地望着江怀,诚诚恳恳地点头道:“当然了,不然我也杜撰不出来了,这简直太吓人了。”
江怀看她那傻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便嫌弃地道:“谁编的这种鬼话你也信?”
庞嘉雯缩了缩脖子,弱弱道:“谁知道疯道人还真的能掏出一块长生牌来,这不就巧了吗?”
江怀:“……”
那还真是巧了。
疯道人虽然疯,却也说了那是锁魂之物,是痴妄的孽物,本就不该留在人间的。
江怀安抚好庞嘉雯,出门时站在廊檐下,一个人取出那长生牌细细观摩。
张朔突然从后面给他夺去,纵步跳到院中道:“还看?”
江怀伸手去要,张朔不给,他把玩着那长生牌,戏谑道:“要真能锁魂,那我更要留着了,将来锁你的魂。”
江怀轻嗤道:“你并非是我的至亲至爱,拿什么来锁?”
张朔恍然大悟,喃喃道:“对哦。疯道人说了,这东西要至亲至爱之人,以血引魂方可能用,否则就是块破木头。”
江怀从张朔手中将长生牌夺回来,嗅着木牌上的檀香味,淡淡道:“世间何来长生之说?所谓长生牌,只不过宽慰活人的鬼话罢了。”
张朔也十分赞同,他问江怀道:“嘉雯怎么样了?”
江怀道:“没什么,就是被疯老头给吓到了,我让如意去给她熬安神汤去了。”
张朔道:“我打算带着疯道人先走一步,以免他疯疯癫癫的再吓着嘉雯。”
江怀赞同道:“也好,那我们到肃州大将军府汇合。”
张朔听后,打趣道:“哎呀,我现在是比不上嘉雯了。”
江怀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滚。”
张朔得逞地大笑,他就喜欢看江怀动气的模样,好像离从前那副圣人模样越来越远了。
……
京城的三伏天热得厉害,中暑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
白若瑾入京后去了一趟成国公府就称病了,闭门谢客。
白烁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赵嫣也不知是死是活。强忍了三天,见白若瑾还不登门,白烁就在入夜后去了一趟白若瑾住的宅院。
接待他的是白汲,白烁便直接问道:“赵嫣呢?”
白汲笑道:“赵小姐在别庄住着呢,等婚期定下来便会开始置办嫁妆。”
白烁眼皮跳了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哪里的别庄?”
白汲敷衍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来的路上遭遇伏击,赵小姐差点没命,眼下除了若瑾谁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白烁冷哼一声,压抑着满腔的怒气道:“我听说若瑾把他和丹阳郡主议亲不成的事怪罪在赵嫣和她母亲的头上,他自己惹出来的风流债,最后却让濯之替他背了黑锅。”
“怎么?他以为入仕后便可以单打独斗了?”
白汲微微笑着,淡淡道:“您说的这些我就不清楚了。”
白烁猛然拍桌,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就让他出来,我们白家长房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旁支的小子插手。”
白汲往后退了退,拱手道:“那我先告退了。”
白汲走了,白若瑾却没有出来。
白烁等得不耐烦就硬闯,下人们极力阻拦还是让他闯入了白若瑾的起居室。
明间内空无一人,白烁径直去了里间。
白若瑾并没有睡下,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披散着发,单薄的身体站在在圆木桌前,正在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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