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对外的形象一向都是温和有礼,长得文质彬彬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软柿子。
等到厉潮被他坑了无数次后,才切身体会到,江瑾这人,除了脸是白的,内里切开都是黑的。
只能说,他过早的聪慧和成熟和江瑾脱不了干系。
看见旁边的青年脸上露出有些错愕的神情,厉潮笑着启动车子,“别担心,他护短得很,害是不可能害你,但时被耍什么的我就不能保证了。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算喜欢你。”
宋时眠道,“我应该感到高兴吗?”
“或许吧,毕竟被他捉弄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今天晚上的路格外的堵,车子走走停停,宋时眠有些坐不住,扭头过问厉潮,“那照你这么说,你小时候也被他骗过?”
“骗过。”
他捡了些有趣的事跟宋时眠讲。
“那时候还小,他在部队那边,我跟着去了。晚上他们有场军事演习,他跟我说他们要打仗了,他要去前线,让我好好躲屋子里,要死偷偷出去就会被敌人打死。”
“如果到时候来接我的是他,说明他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如果是袖口带红色标识的,那就是友军,如果是蓝色的,那就是敌人。”
“我那时候小,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被吓得躲在柜子里,连水都不敢喝,硬生生地挨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有人开了门,是个很高很壮的叔叔,袖口带着蓝色的记号。”
说到这里,厉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我舅战死,敌人把我俘虏了,哭得可大声了,一边哭一边说我舅死得好惨,连那个叔叔给我吃的都很有骨气地拒绝了。”
“结果一回头,江瑾那厮拿着手机站我后面录像。”
宋时眠靠在副驾驶上笑得东倒西歪。
看着他笑,厉潮的目光变得很柔和。
其实在他青春期漫长的时光里,这样的趣事很少,横贯他人生的更多是无尽的歧视和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