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享不愧为名将之后,他深谙兵马,熟悉地形与行军之间的关联,他望着这鸡鸣山的入口感慨道:“单着一条如此狭长的入口,若是我大军齐齐涌入,一旦敌军封锁住入口,那我军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便是插翅也难飞!”
孙茹亦是生出了几许胆怯,“要不,留一半兵马在外围,至少冲不进去,还能退回来……”
“哈哈……”陆逊笑道:“你们怕是都忘了吧?咱们来荆州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咱们是来立功,是交上一份‘投名状’的,这封‘投名状’越是威风,日后咱们陆家军在荆州便越是能抬得起头来!”
说到这儿,陆逊站到一处石阶之上,他转过身环望着这里的所有族人,他指着身后的那鸡鸣山的入口,大啸道:“弟兄们,十余年了,我们生活在东吴,东吴是个什么地方,你们比我更加清楚!我们披坚执锐,往来迎敌,却没有一夜可以安寝!”
“不是我们不想睡,是头上悬着的刀不让我们睡,是那孙权阴冷的笑不让我们谁,是那些嫉妒我们、记恨我们的文武不让我们睡?想想也可笑,我陆家军声名赫赫,立功无数,可到最后,硕大的东吴竟还是找不到我等陆家族人的安睡之所……”
“我陆逊从小致力于振兴家族,可如今我的家族已经被人连根拔起,我的族人被迫流亡到交州之地,我的战友被迫与我一起杀到这江夏之地,荆州是个好地方,关云长是个义薄云天的将军,刘玄德亦是个惟贤惟德,能服于人的仁主,这样的主子……不知比那孙权强多少倍?不说别的,我已经有几年没有体会到这额头上再无利刃的感觉了……”
“我陆逊,陆家军族长,我陆家的荣辱、繁华就看今朝,我陆家离开了东吴更能够信马由缰,更能够屹立不倒,兄弟们,不为别人,为了我们自己,为我们能争口气,能在这大汉争下一方安睡之所,这一仗,我们也只许胜,不许败——”
说到这儿……
陆逊当即吩咐,“在东吴,咱们是瓮中的鳖,是笼子里的猛兽,就是带上翅膀也飞不出牢笼,可现在不一样了,出了东吴,咱们就是虎,虎若添上翅膀……这区区鸡鸣山,还不是任凭我们践踏!”
说到这儿,“嗖”的一声,陆逊拔出“辟邪”剑,他剑指洞口,“我陆逊为先锋,诸将士随我进谷——”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从这个年轻的少帅口中吟出。
而随着他的话,所有陆家军仿佛都坚定了!
“入谷——”
“入谷——”
“入谷——”
顷刻间,数以两万五千计的陆家军,他们动了,他们裹挟着慨慷勇武之气,迈着那坚实的脚步……他们一个个目光如刀,他们的眼睛泛着绿芒,他们齐刷刷的杀了进去。
“杀啊——”
“杀啊——”
“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