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如此,周仓守在门前,他看的最是真切。
这刀是真、真、真的触碰到骨骼。
门外,或者透过门帘看到这一幕的,或者透过帐帘,看到这一幕影子的,无不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悉悉——”
“悉悉——”
是小刀在磨砺骨头时的声音,隐隐可闻。
关羽的血不住的在流淌,凌统捧着一个大盆子,接着这臂下的血液,随着血液的流淌……那青色的骨头依旧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血……整整留了一盆。
反观关羽……“晕厥”的他不止要强忍住这份“刮骨”般的痛处,他还要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那亘古不变的“面瘫”脸……
他疼啊……
钻心的疼!每一次刀与骨头的摩挲,都让他有一种如坠深渊,万虫啃咬的感觉,都像是有人在刮他的心,还不是一刀给个痛快的,就像是拿一个锋利的小勺子,一次刮一点儿,一次刮一点儿,直……刮的人撕心裂肺!
啊……
啊……
关羽内心中早已在狂啸,可他的面颊却是一如既往,他宛若哑巴了一般,愣是一言不发,愣是一句都没有喊叫……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的嗓子早已干涸,他内心中早已无数次的呐喊,他的心仿佛被冰封浇筑!
为了大兄——
为了荆州——
也为了云旗——
关羽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意志力可以控制住嗓音与表情,却终究控制不住那额头处的汗滴……
越是隐忍,这份汗是凝出,豆大的汗珠越是滚落,这一切无一不代表着,他还有意识,他并没有失去知觉。
只不过,这份汗滴太小了,也太细微了,除了正在刮骨的卓荣外,除了门前紧张兮兮的盯着关羽的周仓外,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甚至凌统……究是他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一刻也不敢抬头。
越是近距离的靠近,越是不能想象……这份残忍!
得亏他不知道关羽是诈晕,否则,凌统怕是此刻直接就要向关羽跪了……深深的、折服的、五体投地的跪了!
——差不多了吧?
关羽强忍着那份痛感……他感觉卓荣的刀已经放缓了,乃至于已经停下了。
他感觉他的骨骼上正在被敷上药……药凉飕飕的,刺激着骨骼……却也让他更加的清醒。
——完了么?
终于,关羽意识到这份刮骨疗毒,已经结束,他心头长长的吁出口气。
与此同时,卓荣与卓恕已经站起,凌统端着那血盆,看着那满满的一盆血,尤是触目惊心。
“三位,云旗公子有请……”
周仓适时的开口……
卓荣三人一身是血,拱手就请周仓带路。
门外的张仲景与貂蝉适时进入这屋子中,接替他们照顾关羽。
“卓神医?不知道……怎么样?”
一边领路周仓一边问道……
卓荣颔首,“很顺利,关将军的伤势比我……”
她本想说,“比我预想中的要好……”
甚至,她还想补上一句,“可如此刮骨,钻心的疼痛,关将军不应该还是没醒来呀?”
哪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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